那隨從自離開清風寨後,片刻不敢耽擱,一路揚鞭策馬,如疾風般朝著時遷和鄭天壽所在之地飛馳而去。
在清風寨內,花榮為表對蕭讓、金大堅二人的感激之情,特意與鬱保四在客廳擺下酒席。
四人於大廳之中,飲酒暢談,氣氛熱烈。
酒宴即將開場之際,花榮此前已派人去喚在外負責監視劉高的糜貹,欲讓他與蕭讓、金大堅相見。
糜貹安排好手頭事務,便急匆匆趕來。
糜貹聽聞這二位不辭辛勞、千裡迢迢來助自家花榮哥哥,心中歡喜不已,對二人熱情萬分。
他先是抱拳行禮,而後與二人連連碰杯,幾杯酒下肚後,才略顯不舍地說道:“糜貹身負任務,不能陪二位兄弟暢飲,待此事完結,咱們再開懷痛飲!”
言罷,便又匆匆離去,繼續到劉高府邸周遭監視。
蕭讓和金大堅被糜貹的熱情與儘責深深打動,對花榮與其手下兄弟間深厚的手足情誼,亦是感慨萬千。
此時,花榮見時機成熟,開口道:“二位兄弟,花榮今日得二位襄助,實乃三生有幸。我觀二位皆有經天緯地之才,不如就此留下,我等兄弟齊心協力,共圖大業。”
蕭讓微微皺眉,說道:“花榮兄弟,承蒙你看重,隻是此事關乎重大,容我三思。”
金大堅也麵露猶豫之色,道:“花榮兄弟,小弟漂泊慣了,一時難以定奪。”
花榮見狀,並不強求,微笑道:“無妨,二位兄弟儘管思量,花榮真心盼能與二位長久並肩。”
酒席結束後,蕭讓和金大堅一同回到客房。
此刻,他們心中仿若亂麻,糾結萬分。
一方麵,他們對花榮的賞識與熱忱感激不已,對清風寨眾人的義氣亦是由衷欽佩。
花榮的真誠以及兄弟間深厚的情誼,讓他們感受到彆樣的溫暖與歸屬感。
然而另一方麵,他們又滿心憂慮。若從此追隨花榮,以當前局勢,花榮恐將落草為寇,自己二人若與之同行,必定背負惡名,未來充滿未知變數,前途茫茫,難以預料。
二人躺在床上,輾轉反側,難以入眠。
腦海中各種念頭交織碰撞,反複權衡其中利弊。
蕭讓睜著雙眼,望著漆黑的房頂,暗自思忖:“與花榮兄弟短暫相處,觀其為人仗義,清風寨兄弟情同手足。但落草為寇終究非正途,若真如此,家人親友會作何想?”
金大堅在一旁長歎一聲,喃喃自語:“花榮兄弟美意難卻,可這一步踏出便無回頭路,實在難以抉擇。”
就這樣,他們在糾結與矛盾中,熬過了這漫長的一夜。
另一邊,那送信的隨從一路疾馳,直至半夜,才終於尋到時遷和鄭天壽落腳的破廟。
隨從氣喘籲籲地將兩封信遞到時遷和鄭天壽手中,而後不敢有絲毫懈怠,將花榮的安排一五一十詳細告知。
聽聞花榮安排他倆去送信,鄭天壽頓時瞪大雙眼,忍不住大聲叫嚷:
“不妥!此舉太過冒險,我們去送信,極有可能功虧一簣!想當初,我倆都與知府、通判的管家打過照麵,若送信時出岔子,豈不是壞了花榮哥哥的大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