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文堯滿心憐愛地凝視著,躺在自己身邊的心肝寶貝—王嬌娘。
隻見她嬌軀緊緊地蜷縮成一團,整個人都藏在被子裡。
那抽抽搭搭的哭聲,哭的王文堯肝腸寸斷,仿佛一把把銳利無比的小刀子,一下又一下精準地紮在王文堯的心坎上,令他瞬間變得手忙腳亂,嘴裡不住地念叨著安慰之語。
“嬌娘,我的好嬌娘,你莫哭莫哭。
乖,快彆這般哭鼻子了。
你可知,你落下的每一滴淚,都好似一把無比鋒利的刀子,深深地剜著我心上麵的肉啊。
你這般撕心裂肺的哭,簡直要把我的心都哭碎了,讓老爺我好生的心疼啊。”
王文堯心急如焚,聲音裡飽含著憐惜。
“我的好嬌娘,老爺喲,求求你彆哭了。
你要是把聲音哭啞了,往後唱的小曲兒可就不好聽了啊。
而且呀,再這麼哭下去,把眼睛哭腫了,臉也哭花了,就不漂亮了,變成小花貓,可就不好看了。”
王文堯一邊急切地說著,一邊手忙腳亂地試圖安撫王嬌娘。
此刻,王文堯的臉上全然不見作為青州通判的威武神色。
有的隻是想王嬌娘不哭的焦急之色,他的兩條眉毛緊緊地鎖在一起,眼神中除了滿滿的心疼,還有難以掩飾的慌亂。
手足無措、心急火燎的他,恨不能即刻就有神奇的法子讓王嬌娘瞬間止住哭聲,重新綻放出往日如花般嬌豔動人的笑顏。
王嬌娘抽抽搭搭地說道:
“當初在那宅子裡你與我歡愉的時候,你發誓說過會娶我的,如今我這般境地,你到底要我如何是好?”
王文堯眉頭緊皺,麵露難色,對著王嬌娘唉聲歎氣道:
“嬌娘啊,你隻曉得我家裡那原配夫人,是隻凶悍無比的‘母老虎’。
但你不知道的是,她叔父才是一隻吃人不吐骨頭的真老虎啊。”
說完,王文堯緩緩地抬起頭,若有所思地看向了房頂,眼神中滿是憂慮與糾結。
隨後,他聲音低顫地說道:
“嬌娘,你或許還不知道,那母老虎的親叔父乃是當朝太傅楊戩,位列三公之一的存在啊!
此人位高權重,在朝中堪稱是呼風喚雨,權侵朝野。
他的勢力在朝堂上盤根錯節,其門生故吏更是如同繁星般遍布整個朝野內外。
我若膽敢做出休妻再娶你,這種讓他和身後家族丟臉之事,他定然會不肯罷休。
且不說他親自出手,就算他放過我們倆,他下麵那些為了討好他而極力巴結的人,也難免不會向我們狠下毒手。
到時候,莫說是要我脫下官袍,丟了這微不足道的芝麻小官,恐怕就連咱倆的身價小命都難以保全啊,甚至會落得個身首異處、家破人亡的淒慘下場啊!”
王嬌娘瞪大了眼睛,質問道:
“那當初你與我海誓山盟,都是假的嗎?”
王文堯的神情仿若霜打的落葉,無比沮喪。
他無奈地歎了口氣,那歎息聲仿佛是從靈魂深處擠出來的,飽含著無儘的哀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