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狐目不轉睛地看著吳亮的一舉一動,隻見吳亮長舒一口氣,身子往後一靠,眼神中流露出一絲疲憊與釋然。
花狐心裡明白,吳亮已然將他所能知曉的所有信息毫無保留地告知給了自己,再繼續逗留也無更多益處,自己是時候該離開了。
想到此處,花狐緩緩站起身來,雙手抱拳,朝著吳亮深深一揖,恭敬地說道:
“今日承蒙吳大人慷慨相告,花狐感激不儘。
此刻不便再多打擾,就此告辭。”
吳亮微微點了點頭,臉上並未有過多的表情,也沒做任何挽留的舉動,隻是輕輕揮了揮手,示意花狐離去。
花狐見狀,不再遲疑,轉身邁著沉穩的步伐離開了房間,隻留下吳亮獨自在屋內,陷入深深的沉思之中。
花狐離開了吳亮那座寧靜的宅院後,隻覺一陣強烈的眩暈感襲來,大腦昏昏沉沉,仿佛被千斤重石壓著,每走一步都異常艱難。
那種沉重的感覺,讓他隻覺得天都要塌下來一般,世界在他眼前變得模糊不清。
他的心裡猶如塞進了一團亂麻,裝著太多太多壓抑而沉重的事情。
那些事情如同無數隻小蟲子,在他的心頭啃噬著,讓他痛苦不堪。
此刻,他的內心猶如一座即將爆發的火山,極度渴望找個無人的地方將心中那股洶湧的憤懣儘情地發泄出來。
他狠狠地攥緊拳頭,骨節泛白,手臂上青筋暴起,甚至恨不得對著巷子邊的大樹猛捶一通。
然而,僅存的一絲理智告訴他,他不能這樣放縱自己的情緒。
因為他深知,時間緊迫,他必須將剛剛從吳亮那裡得來的重要消息在第一時間告訴榮哥兒,好讓榮哥兒能夠提早做好準備,應對即將到來的狂風暴雨。
花狐滿心都在想著吳亮所透露的消息,整個人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中,全然沒有留意周圍的情況。
突然,在一座矮舊且略顯破敗的房子裡,竄出一個長相猥瑣的中年男人。
隻見他賊眉鼠眼,雙手緊緊抱著一壇酒水,腳步匆匆地朝著花狐的方向走來。
他嘴裡不停地嘀咕著:
“哼,不賒東西給大爺我,真當大爺沒辦法了?
大爺沒手,不會自己拿嗎?
哼,大爺下次拿窮你,臭娘們!”
一邊憤憤地說著,還一邊極其不雅地朝旁邊狠狠地吐了一口唾沫。
不遠處,一個婦人哭哭啼啼地追了上來。
她滿臉淚痕,頭發淩亂,邊追還邊抽噎著喊道:
“你個挨千刀的林老六,你居然敢偷我酒窖裡剛放進去的酒……”
那猥瑣漢子林老六聽到聲音後,轉頭看見婦人已經追了上來,心裡不由得一緊,臉上閃過一絲慌亂。
他連忙加快了腳步,腳下生風似的小跑起來,同時嘴裡依舊不依不饒地罵道:
“好你個秦寡婦,你那隻眼睛看見你相公我偷你的酒了?
這明明是你相公我買回家準備自己晚上享用的,你可彆血口噴人!
要不晚上你陪你相公我好好喝一杯,你相公我說不定會多心疼你幾下。”
那林老六說完隨即露出一副猥瑣的臉向後麵的秦寡婦看去。
秦寡婦聞言,氣得聲音都顫抖起來,喊道:
“林老六,你個沒良心的東西!
你兜裡窮的一個子兒都沒有,拿啥買?
你平日裡遊手好閒,吃喝嫖賭,啥正經事兒不乾,還敢在這睜著眼睛說瞎話!
我這酒可是前些日子辛辛苦苦釀了好些天,就等著賣了換點錢過日子,你倒好,一聲不吭就給抱走了,你還有沒有點良心!”
林老六腳步不停,喘著粗氣反駁道:
“你這上麵沒人疼的惡婆娘,少在這胡咧咧!
我林老六雖說最近手頭緊,但不代表以後沒有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