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謀望著花榮離去的身影,這才滿意地點了點頭,隨後揚聲招呼大家:
“兄弟們加把勁,動作都麻利些!
等到了地兒,好酒好肉,咱榮哥兒給大家管飽!”
士卒們一聽這話,原本低落的士氣瞬間開始回升。
一位和花謀頗為熟悉的士卒笑嘻嘻地湊了過來,跟花謀開起了玩笑:
“頭兒,您這話可當真?
公子真能給我們酒肉管飽?
我跟您說,我在家裡的時候,那吃肉一頓可要吃上個十幾二十斤的,公子真能管飽嗎?”
花謀聞言,爽朗地大笑起來,拍著胸脯說道:
“隻要你小子有那本事吃的下,老子絕對去找榮哥兒給你管夠!”
這時,另一個士卒也玩心大起,指著那士卒說道:
“狗蛋,你可彆吹大牛了!
你家是啥條件啊,還一頓能吃十幾二十斤肉?
你家前年借我家半碗雜糧麵,到現在都沒還上呢,你還在這兒吹牛說吃肉。”
那被叫做狗蛋的士卒聽到同伴毫不留情地戳破了他的謊言,頓時羞得麵色通紅,腦袋都快耷拉到胸口了,但仍梗著脖子辯解道:
“那能一樣嗎?
以前是以前,這一個月咱跟著咱頭兒,我力氣大了,胃口自然也就大了。
再說了,等到了地兒,有了肉,我指定能吃那麼多!”
周圍的士卒們聽到這番對話,先是一愣,隨後爆發出一陣哄堂大笑。
有人笑得直不起腰,有人笑得眼淚都出來了,整個隊伍裡充滿了歡快的氣氛,方才的疲憊和緊張也在這笑聲中漸漸消散。
……
一行人曆經艱辛,總算抵達了清風山。
花勇早已將一切準備妥當,在山口翹首以盼,等候多時。
當看到花榮麾下眾人皆帶傷歸來時,花勇和花小妹心急如焚,連忙朝著花榮奔去,眼中滿是關切與擔憂,左看看,右瞧瞧,仔細檢查著花榮身上是否有受傷之處,那緊張的模樣仿佛隻要花榮有一點擦傷,他們的心都要碎了。
然而,當他們的目光觸及到後麵,花彪那渾身是血的遺體時,氣氛瞬間變得凝重起來。
花勇先是一愣,隨即眼眶泛紅,淚水止不住地在眼眶中打轉,最後老淚縱橫。
花彪比他年輕近十歲,想當年,他被花老爺子收養幾年之後,花彪才被老爺子帶回來。
小時候,花彪他們幾個天真無邪的孩子,最愛跟在他和花榮父親的身後嬉戲玩耍。
那時候,陽光總是那麼溫暖,笑聲總是那麼清脆。
他們一起在山林間捉迷藏,一起在溪邊捉魚,一起在田野裡撿田螺、捉螃蟹。
那些美好的時光仿佛還在眼前,可如今花彪卻已陰陽兩隔。
花勇怎麼也無法接受這個殘酷的事實,他顫抖著雙手,想要去撫摸花彪那冰冷的臉龐,嘴裡喃喃自語:
“兄弟啊,你怎麼就這麼走了……”
花小妹望著花彪那渾身是血、了無生氣的遺體,淚水瞬間模糊了雙眼,嘴唇顫抖著,口中嗚咽道:
“彪叔……”
她的聲音帶著無儘的悲痛和難以置信,仿佛不敢相信那個平日裡總是對她關懷備至、滿臉笑容的彪叔就這樣冷冰冰地躺在了這裡。
花小妹想起曾經彪叔總是會在她受委屈時,輕輕拍拍她的頭,給她講有趣的故事哄她開心;想起彪叔在她生辰時,為她精心準備小禮物,那溫暖的笑容如同春日暖陽;想起每次她調皮闖禍,彪叔都會護著她,不讓她受到一絲責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