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遭遇過入城那檔子事的黃信二人,在抵達慕容彥達府邸的時候。
黃信原本打算先去找個地方,換身乾淨衣服,李指揮使卻趕忙拉住了他,說道:
“都監大人,咱們倆可是冒著生命危險,為慕容大人去打探消息的,若是換了衣服,梳洗乾淨了,哪能有現在這般真實可信。”
黃信心裡擔憂就這般模樣,門房會認不出他們。
李指揮使仿佛看清了他心中的擔憂,不慌不忙地從懷裡掏出了他指揮使的令牌,說道:
“都監大人,你看,咱們還有這個呢!”
說完之後,還特意把自己手中的令牌得意地在黃信麵前搖了搖。
黃信瞅了瞅眼前的李指揮使,臉上泛起笑意,說道:
“嘿,還是你這小子腦袋靈光。
記著咱們在路上說的那些話,咱們此次是為慕容大人去打探花榮的消息,其他的可千萬彆信口胡說,免得惹得知府大人心生不快,那我們可就罪過了。”
李指揮使也笑著回應道:
“末將一切聽從都監大人的安排。”
這一路的奔逃,讓二人之間萌生出了些許情誼。
李指揮使看重黃信背後廣泛的人脈關係,黃信則欣賞李指揮使的頭腦靈活。
再加上黃信也想進一步控製軍隊,獲取在軍中的話語權,所以二人一拍即合。
本來二人是半路被糜貹他們俘虜,最後也是在李指揮使給黃信出主意說,他們是主動替慕容大人,去打探花榮的消息。
當二人,在一眾知府府邸下人們驚愕的目光中,踏入大廳之際,慕容彥達恰好又擲出了一個哥窯的獨特物件,那碎片不偏不倚正好砸在二人跟前。
慕容彥達一瞧二人這副猶如叫花子般的模樣,頓時怒火中燒,更是氣不打一處來。
順勢又抄起一旁的定窯花瓶朝他們二人猛扔過去。
黃信見那花瓶朝自己飛來,連忙伸手去接住那花瓶。
花瓶被他穩穩地接在手中,他滿臉諂媚地快步走上前去,小心翼翼地將花瓶放置在桌子上。
隨後對慕容彥達說道:
“知府大人。”
慕容彥達扭過頭,連看都不看二人一眼,嘴裡冷哼一聲:
“哼,你們兩個狗東西還知道回來?
真是長本事了。”
慕容彥達見二人歸來,心中竟還認定是當初自己命二人上陣與花榮對陣時,二人見花榮厲害,尋由推脫不肯,待到自己大敗逃亡之後,又恐受自己責罰,因而尋個地方躲藏起來,直至今日才現身。
卻從未想到二人是在逃跑回來的途中被糜貹他們俘虜而去,直至今日方得以逃回。
黃信瞧著慕容彥達這般模樣,深知他心中正熊熊燃著怒火,於是便絞儘腦汁尋思著如何轉移話題。
停頓未久,黃信思索片刻後,旋即對慕容彥達說道:
“知府大人,我二人已然探明了我們此次出兵失利的詳情。”
言罷,還用眼睛的餘光偷偷瞟了瞟慕容彥達,見慕容彥達轉過臉來,又接著繼續說道:
“那晚,大人您擔心會傷及太多兄弟的性命,故而率領兄弟們撤離。
我二人擔憂花榮會對大人不利,於是就留了下來打探花榮的情況。”
慕容彥達一聽黃信提及花榮,心中的火氣瞬間再度躥升起來,尤其是當黃信講到那晚自己帶兵失利之事時。
雖說黃信所言,是將自己的戰敗粉飾成自己是因擔心下麵人的安危才帶人撤離,並且對自己的戰敗逃亡,在語言上有所粉飾。
但是,此刻從自己屬下口中道出,慕容彥達仍覺得仿佛被人在光天化日之下扒掉了底褲一般,顏麵儘失。
於是,他冷冷地說道:
“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