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榮又捏了捏手中的書信。
隨後,他還是打開了書信,瞟了眼上麵的內容後,將信扔到了桌子上,說了句“誌大才疏、難成氣候!”
李助隨即撿起桌上的信仔細看了起來。
花榮賢弟台鑒:
展信如晤,字裡行間英風凜凜,恰似賢弟執槍立馬於眼前,令人擊節讚歎。
賢弟忠義貫日月,智勇冠三軍,嘯聚水泊,護佑蒼生,真乃人中龍鳳,當世豪傑,柴某心向往之,欽佩不已。
遙想當年,趙氏以黃袍加身之計,欺淩我後周孤寡,篡奪祖宗基業。
柴氏先祖披荊斬棘,開疆拓土,後世子孫卻遭此橫禍,每每思及,恨不能提劍而起,重奪社稷!
今觀朝堂,昏君無道,奸佞弄權,黎民百姓深陷水火,苦不堪言。
如此亂世,正是我輩英雄奮起之時。
日前致信王倫,實乃不知賢弟早已布局於此。
彼時思慮不周,多有冒昧,還望賢弟海涵。
今聞賢弟落草之由,方知胸中丘壑,非比尋常。
柴某雖閒散度日,卻素喜結交天下豪傑,府上食客數千,皆為忠義之士。
若賢弟有意逐鹿中原,與偽宋一爭高下,糧草軍械之事,但憑吩咐,柴某定當傾其所有,鼎力相助。
賢弟但有所需,不必見外,柴某必當竭儘所能。
願賢弟在梁山泊大展宏圖,成就一番千秋功業!
順頌
鵬程萬裡,諸事順遂!
柴進
謹複十一月十二日
李助看完信後,想起花榮之前說的“誌大才疏、難成氣候”,八個字,頓時笑了起來。
自家這位兄長,平日裡雖對俗務疏懶閒散,看人的眼力卻著實厲害。
這山寨上下,他隻消掃一眼,便能知曉誰適合操持何事,誰又能擔起哪般重任。
李助是打心眼裡佩服。
隨即,李助冷笑一聲,對花榮說道:
“哥哥,時遷兄弟剛才的話可說到點子上了。
這位柴大官人空懷複國大夢,卻連眼前局勢都看不清。
他自詡要重振柴氏基業,可既無運籌帷幄之能,又缺知人善任之明,不過是守著祖宗餘蔭,拿錢財堆砌虛名罷了。”
花榮點了點頭,對眾人說道:
“數千門客,又有多少英雄好漢?
我看多如洪教頭之流,平日裡靠著他的銀錢作威作福,自詡豪傑,實則不過是些趨炎附勢的酒囊飯袋。
當年孟嘗君丟官,三千門客一哄而散,還能留下馮諼一人。
他真到了生死關頭,這些靠碎銀養著的‘心腹’,估計一個不剩!”
花榮又瞟了眼桌上的書信,眼中儘是不屑:“仗著丹書鐵券便以為能保萬全?
當今世道,皇權之下哪有什麼免死金牌?
手上沒有實力,還整天東想西想。
這般誌大才疏之輩,遲早要被自己的癡念拖入萬劫不複之地!”
隨後,他目光掃過堂下風塵仆仆的糜貹三人,笑著說道:
“三位兄弟連日鞍馬勞頓,著實辛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