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公孫勝說完,吳亮忙懇求道:
“道長,求你大發慈悲,救救亮!”
公孫勝輕甩拂塵,口中念道:
“宿世紅絲綰舊盟,良緣早鑄命先成。
莫輕枕畔同途客,解厄還憑惜取情。”
吳亮麵露疑惑,剛欲發問,公孫勝抬手止住,神色愈發高深莫測:
“吳居士,‘天機不可泄露’!
貧道不能多說什麼,一切都要靠居士自行參悟。
居士以後行事要小心謹慎,渡過這一劫難後便是雲開見日,前路自有萬裡鵬程,屆時行道布德,亦能證得無上玄妙。”
言畢,未等吳亮回應,公孫勝身形一閃,轉瞬消失在沉沉雪夜之中。
“道長!請留步!”
吳亮朝著雪夜空蕩處疾呼,卻隻餘呼嘯風聲和一句“莫輕慢枕邊人”灌入耳中。
吳亮呆立原地,喃喃自語:
“公孫道長這話,到底什麼意思?
枕邊人……”
不知何時,窗戶被風打開,刺骨的寒風“呼”地吹了進來。
吳亮看著劉氏,心中暗自思忖:
“難道道長的意思是說,能救我的是她?”
隨即他又搖搖頭,歎口氣道:
“不會吧!他不過是個弱女子,怎麼可能……”
劉淺棠躺在錦被裡,緊張的不行,她早在公孫勝對吳亮說出陳光下蠱之時就已醒來。
她心中的悲戚,卻無法訴說。
她心裡暗暗罵道:“陳光,枉你還是熟讀聖賢書的讀書人,想不到你居然這麼的無恥!”
滾燙的淚水在眼眶裡打轉,灼燒著眼瞼。
她的聲音開始由小及大,慢慢變成哽咽聲,在這雪夜中聽得十分明顯。
吳亮聽到哭聲,心裡也苦笑道:
“老天,我上輩子到底做了啥孽事,你為何要和我開這麼大的玩笑!
這讓我如何是好?”
劉淺棠的哭聲越來越大,吳亮無奈,隻得如同做賊被抓現行一般,滿臉尷尬地上前,對她說道:
“夫人,您這般哭聲,怕是會招來周圍人注意,到時候……”
吳亮實在不知究竟該如何稱呼她。
若叫她陳夫人,可此刻她卻睡在自己床上;叫其他稱呼吧,又總覺得哪裡不合適。
吳亮僵在原地,指尖無意識地摩挲著衣角,連聲音都染上了幾分不自然的慌亂:
“若……若有什麼委屈,不如先收收聲,咱們……從長計議?”
劉淺棠一聽,這才收住了哭聲,想站起身來給吳亮道歉,卻又發現自己居然還赤身裸體,頓時又羞得滿麵通紅。
吳亮見她滿臉通紅,還以為她是不是哪裡不舒服,忙問道:
“可曾有哪裡不舒服?”
劉淺棠心裡暗罵道:“呆子,我這般模樣,又怎會是不舒服,分明是這副赤身裸體的樣子羞煞我也。”
她慌忙扯過錦被死死裹住身子,連耳垂都泛著燙人的紅,彆過臉去訥訥道:
“不、不用你管。”
突然,她又想起自己如今的處境,對吳亮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