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州知府衙門內,慕容彥達對一旁的李濤說道:
“這些證據……”
話還未說完,李濤忙說道:
“稟相公,這些證據都是縣丞陳光收集的,陳光與吳通判乃是同年。
對了,那證人林老六,乃是吳通判的鄰居。
據他交待,咱們上次出兵清風寨的時候,他親眼看見吳相公送花家之人出門。
哎!
想不到吳相公身為通判,居然敢暗中勾結梁山草寇。
相公,咱們以前都小瞧他了。”
慕容彥達聽聞吳亮居然事涉清風寨,勃然大怒道:
“這些證據,當真可靠?”
清風寨一戰,一直被他視為此生的恥辱,而吳亮卻和此事有關,無論真假,自己都不願讓他在自己眼前蹦躂。
李濤連連點頭說道:
“稟告相公,都已查實了,這裡還有他和花家的往來書信為證。”
說著,李濤遞上幾封書信。
慕容彥達斜睨了李濤一眼,目光隨即落在書信上,口中喃喃自語道:
“對待不忠於官家之人,隻要證據確鑿,本官定不會輕饒!”
李濤心領神會,趕忙應道:
“相公放心,學生保證不會冤枉一個好人,也不會放過一個壞人!”
隨即慕容彥達閉上眼睛,對李濤擺擺手道:
“按律處置吧!
記得證據確鑿!”
李濤本想問問,自己這一次能否坐到通判的位置上去,見慕容彥達已經下了逐客令,隻得躬身告辭而去。
李濤走後不久,慕容管家進了房內,對慕容彥達拱手行禮道:
“老爺,李先生給的證據小的安排人查了。”
“結果怎麼樣?”
“真真假假吧!”
“為何?”
“說吳相公收受賄賂和結黨營私是子虛烏有之事。”
“那和花家叛逆勾結是真的了!”
“老爺,這也沒有明確的證據,隻是……”
“隻是什麼?”
“隻是他們巷子裡的住戶確實看見過吳相公最近有幾次深夜外出……”
“還有嗎?”
“還有老爺出兵清風寨的時候,確實有人看見吳相公家裡有陌生人去過,隨後他就開始深夜外出。”
“嗯,知道了,你下去吧!”
“是老爺!”
慕容彥達手指不停地扣著案幾。
他心裡暗歎道:李濤那點心思,自己豈會不知。
身為自己的親信,追求上進本也無可厚非,可若是背著自己行事,還妄圖將自己推到台前當擋箭牌,這絕非一個合格親信該有的行徑。
因此,剛才自己沒有給他任何許諾,意在對他敲打一二。
若他能夠迷途知返,自己也不是不可以幫他爭取這通判的位置,若…
隨即,他又想到吳亮。
作為自己的副手,還是一位自己摸不清來路的副手,自己不想搬開他,那是不可能的。
但是如何搬,怎樣搬,就需要仔細斟酌一二了。
好在自己已經把此事交給李濤了,如果東京無人打招呼,自己就可以放心大膽的鏟除他了,換上自己信任的人頂上通判一職。
若真有吳亮身後的貴人對此發怒,嗬嗬,李濤那就對不起了!
想到這裡,慕容彥達對還未走遠的管家說道:
“傳我命令,本官自明日起,巡視京東東路各州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