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壆微微一怔,心中陡然湧起一絲好奇之意,不禁開口問道:
“這位夫人,不知您找尋我家哥哥所謂何事?
實不相瞞,花榮哥哥於杜某而言,不僅是敬重有加的兄長,更是暗夜行路時永不熄滅的明燈,指引我在這亂世中辨明忠義方向。
若夫人信得過杜某,不妨先行與我道來,且看杜某能否略儘綿力。
如今花榮哥哥遠在梁山泊,若夫人所遇之事十萬火急,隻怕他也是鞭長莫及。
夫人但說無妨,隻要是杜某力所能及之事,必定不會推諉推辭。”
杜壆言罷,心中暗自思忖:
“瞧這位夫人容貌秀麗,又這般心急地尋覓花榮哥哥,莫不是花榮哥哥在外麵……
呸!
花榮哥哥這麼可能是這樣輕薄之人呢?
他又不是鄭天壽那樣的小白臉。
呸呸呸!今天我是咋啦?
鄭天壽若是敢在外麵拈花惹草,做出對不起我家妹子之事,我非拿刀把他閹了不可!”
杜壆隨即回轉心思,目光緊緊盯著劉淺棠。
而遠在汴梁城的鄭天壽卻突然連打了個噴嚏,“哎,是不是我家慧娘和孩子又在想我啦?”
劉淺棠麵色蒼白如紙,雙手手指死死揪住裙擺,欲言又止道:
“大王,妾身找花寨主有急事,關乎著一人性命!
麻煩大王能不能……”
“夫人,你又不肯告訴我到底找花榮哥哥何事,你這讓我如何去跟花榮哥哥說?”
杜壆略顯不耐煩的說道。
劉淺棠一聽杜壆的語氣,也是急了,看了看周圍,忙說道:
“妾身,本是益都縣縣丞陳光的妻子,陳光和青州通判吳相公本是同年好友……”
劉淺棠抹了一把奪眶而出的眼淚,接著說道:
“半月前,他竟然給吳相公和妾身下藥……要妾身和吳相公……”
說到這裡,劉淺棠已經泣不成聲了。
“那夜,吳相公救了妾身,將妾身帶回他家後,又將妾身安置在秦姐姐家。”
劉淺棠邊說,邊看向一旁的秦寡婦。
秦寡婦隨即點了點頭。
“不久後,我們就聽說官府將吳相公關入了大牢,給他定了三條罪名,其中一條就是私通梁山。
那日,我托秦姐找人送妾身到大牢見了吳相公一麵,吳相公開始讓妾身去錦程布莊找姓花的掌櫃。
後又說,若沒有找到這人,就去梁山泊找花寨主。”
杜壆眉頭緊皺,當聽到錦程布莊和花掌櫃時,他眼中的懷疑開始慢慢消散。
但是,他還是質問道:
“夫人說的這些,如何能讓杜某相信?
這其中不會有什麼彆的隱情?”
一旁的秦寡婦頓時就急了,“我和吳相公都是落幽巷裡十幾年的街坊了,吳相公在外風評怎麼樣,我不知道。
但是在我們巷裡,沒人不誇吳相公的好。
還有這妹子也是吳相公送到我家,托我幫忙照顧……”
劉淺棠擺擺手,打斷秦寡婦的話,說道:
“大王,妾身說的句句屬實!
若有半句假話,讓妾身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如今吳相公已經被關進了青州的大牢,再過兩日就要被流放到沙門島去了!”
說著,她突然腳步踉蹌地撲到杜壆的跟前,“求求杜大王通知花寨主一聲,救救吳相公……”
“哎,看來當官也不容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