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將軍聽著身旁的劉副指揮使喋喋不休的嘮叨,心中頓生厭煩,眉頭微皺,語氣不耐地打斷對方的話,說道:
“本將聽聞,當初花榮僅率領不到兩百人,便一舉攻下了清風山。
不知此事是真是假?”
劉副指揮使聽聞,下意識地摸了摸頭,賠著笑臉說道:
“那是因為他沒遇上將軍您這樣的……”
“什麼?”
王將軍臉色一沉,“你這是何意?難道是說本將與山賊無異?”
“不,將軍!屬下絕無此意啊!”
劉副指揮使心中暗叫不好,額頭上瞬間冒出細密的汗珠,他一邊忙不迭地伸手擦拭,一邊在心裡暗罵自己:
“哎呦,我這張破嘴,今兒個是怎麼了,怎麼就得罪了這位爺!”
嘴上卻依舊賠著笑,趕忙繼續說道:
“將軍,您有所不知,當初花榮那逆賊對付的不過是一群烏合之眾,根本就不值一提。
哪能與您相提並論呐!”
王將軍冷哼一聲,神色愈發不耐,厲聲道:
“本將隻問你,此事究竟是真是假?
休要在此扯那些無用之話!
若當真如此,他當初究竟使了什麼手段,竟能僅憑區區兩百人不到,就拿下這清風山?”
劉副指揮使聽聞,又看見王將軍臉色陰沉的可以滴水,忙不迭地將自己知曉的情況一五一十說了出來。
王將軍騎在馬背上,微微皺眉,低聲喃喃自語道:
“看來,這花榮果然名不虛傳!
他日若與之相遇,定得小心應對才是。”
劉副指揮使一聽王將軍這話,趕忙賠著笑臉說道:
“花榮之前不過是清風寨一個不入流的武知寨,怎能與將軍您相提並論……”
王將軍斜睨了一眼身旁的劉副指揮使,心中暗自罵道:
“這慕容相公莫不是給我配了個蠢貨當副手?
這人怎如此愚鈍不堪!
除了溜須拍馬,能有什麼作用?”
劉副指揮使就像沒有看到王將軍的不滿一樣,繼續說道:
“將軍這次肯定能一舉拿下清風山,到時候還望將軍念在我等棄暗投明、忠心耿耿的份上,多多提攜啊……”
……
杜慧娘手按劍柄,凝望著關隘前翻湧的塵霧。
官兵的旗幟越來越近,當中那杆三丈高的大纛隨風獵獵作響,玄色綢緞上金線繡就的“王”字刺得人眼疼。
她指尖輕撫自己的腹部,喃喃自語道:
“青州城內還有哪些姓王的將領,可以指揮這麼多兵馬?”
“稟小姐,這帶兵的王將軍不是青州本地將領。”
親衛拱手說道,“此人正是去年平定黑熊嶺匪患的王稟王將軍。”
杜慧娘眉峰微蹙,“倒是聽哥哥提過這個名字。他是哪裡人士?”
“汴京人士!”親衛挺直脊背,“王將軍字正臣,乃是東晉丞相王導第二十七世孫,家學淵源深厚。”
他壓低嗓音補充道:“更要緊的是,他現任京東東路步軍都虞候,掌握著五千精銳步卒。”
“哦,想不到還是位從五品的將軍哦!”
杜慧娘垂眸冷笑,忽然腹中一陣絞痛,胎兒像是感受到了母親緊繃的情緒。
她額頭上瞬間布滿豆大的汗珠,下意識扶住身旁的箭樓木柱。
指甲深深掐進木頭裡,咬著牙,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