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慧娘見此情景,急忙對身旁的親衛大喊道:
“快,阻止他們爬上來!”
親衛忙帶著士卒衝到城牆邊,用長槍猛刺那些攀爬的官兵,有的士卒甚至直接搬起石頭砸向梯子。
被刺中的官兵慘叫著從梯子上跌落,重重地摔在地上,當場斃命;而被石頭砸中的梯子也搖搖欲墜,上麵的官兵們驚恐地呼喊著,隨著梯子一同倒下。
但官兵們依舊源源不斷地湧來,又有更多的長梯架設在關隘周圍。
一些官兵成功爬上城牆,與清風山的士卒們展開了近身肉搏。
一時間,刀光劍影閃爍,鮮血飛濺。
一名清風山的士卒,手持長刀,左劈右砍,一連砍倒了數名官兵,但不幸被一名從背後偷襲的官兵刺中,他怒目圓睜,用儘最後一絲力氣,反手將長刀插入那名官兵的胸膛,隨後兩人一同倒下。
另一邊,王稟親自指揮著攻城,他不斷地大聲呼喊,激勵著士兵們的士氣:
“弟兄們,加把勁!攻破這關隘,榮華富貴就在眼前!”
在他的鼓舞下,官兵們的攻勢更加猛烈。
而清風山眾人在杜慧娘的帶領下,也是拚死堅守,毫不退讓。
“弟兄們!後頭就是咱們的家!
那裡有生養咱們的爹娘,有盼著咱們回去的娃,還有倚著門框等你們歸的婆娘!
為了他們,咱們一步也不能退……”
杜慧娘的聲音在陣前回蕩,雖帶著幾分女子的清亮,卻透著股不讓須眉的剛勁。
雙方你來我往,每一寸土地都在進行著激烈的爭奪,每一刻都有人倒下,鮮血不斷地流淌,將整個戰場染成了一片血海。
戰鬥陷入了膠著狀態,誰也不知道下一刻,勝利的天平會傾向哪一方。
然而,無論是王稟帶領的官兵,還是清風山的眾人,都已殺紅了眼,為了各自的目標,不惜一切代價地繼續廝殺著,仿佛忘記了死亡的恐懼,隻有無儘的戰火與血腥在這片土地上蔓延……
第二道關卡最終在堅持了兩個半時辰左右,被王稟帶兵攻破了。
夜幕降臨,杜慧娘帶領剩餘的士卒匆匆退回第三道關卡。
與此同時,王稟那邊的軍隊也依據第二道關卡,開始宿營。
雙方各自望著眼前那觸目驚心戰場,默默陷入了沉思。
此時,正是寒冬時節,或許是出於對這場殘酷廝殺的疲憊,又或許是冥冥之中一種莫名的默契,雙方都不約而同地選擇停了下來。
在王稟的營帳中,一名將領單膝跪地,低著頭向王稟稟報道:
“將軍,今日一戰,我方由於是攻城之勢,損失慘重,足足折損了一千五百餘人,其中死亡一千餘人……”
王稟原本緊繃的臉上,神色瞬間一凜,眉頭緊緊擰成了一個“川”字,厲聲道:
“怎會傷亡這麼多人?”
那將領微微低下頭,聲音中帶著一絲自責與無奈,回道:
“兄弟們大多都是被對方的弓箭以及滾木礌石所傷。
對方占據地利,防守又極為頑強,兄弟們進攻時,著實艱難。”
而在另一邊的第三道關卡上,一名親衛滿臉沉痛地向杜慧娘彙報:
“小姐,咱們今天不算第一道關卡傷亡的兄弟,單單隻算第二道關卡,就已有八百多人傷亡!”
杜慧娘聽聞此言,身子猛地一顫,眼中閃過一抹悲慟之色,但她很快強忍著悲痛,深吸一口氣,迅速下令道:
“把戰死的兄弟好生收斂,他們為了守護清風山,付出了生命,絕不能讓他們曝屍荒野。
此戰過後,我將稟明花榮哥哥,將他們葬入烈士陵園。
受傷的兄弟,讓醫護營的兄弟們加緊治療,無論如何,都要儘最大的努力救治他們。
把咱們庫房裡的藥都拿出來,緊著受傷的兄弟們用……”
親衛得令後,立刻轉身執行杜慧娘的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