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鬆撓了撓頭,紅著臉不好意思地說道:
“小弟這不是做夢吧?
竟能在這路旁小酒肆遇見天下聞名的花榮哥哥,小弟隻感覺這幸福來得太突然,差點閃了小弟的腰!”
花榮隨即哈哈大笑起來,拍了拍武鬆的肩膀說道:
“兄弟這話,倒是把我捧高了。”
花榮笑意爽朗,“江湖上誰不知清河縣武二的威名?
我花榮不過是浪得虛名罷了!
今日能在此偶遇武鬆兄弟,倒也是緣分,來,咱們邊走邊聊。”
要知道,此時的武鬆尚未經曆景陽岡打虎、獅子樓除惡等傳奇事跡,還隻是個在老家街頭巷尾遊蕩的底層青年。
父母早亡,兄長身有殘疾,使他從小缺乏約束與管教,仗著一身力氣,與人爭鬥是常有的事。
就這麼渾渾噩噩地過了二十多年,既沒成家立業,在江湖上也毫無名氣。
此刻突然聽到花榮這位鼎鼎大名的江湖大佬誇獎自己,他心裡自是樂開了花,那點拘謹也消散了大半。
於是一行人有說有笑朝官道上走去。
石寶抱著閻小虎騎在馬上,閻小虎長這麼大從沒騎過馬,在石寶懷裡新鮮得不得了,一會兒摸摸順滑的馬鬃,一會兒又輕輕碰了碰馬耳朵。
馬兒被他逗得發癢,不安地揚了揚頭像是在抗議,石寶輕輕一鞭落在馬屁股上,它才乖乖低下頭繼續往前走。
閻小虎看得咯咯直笑,仰著小臉對石寶說:
“石寶哥哥,這馬好乖呀,你把它送給我好不好?”
“這可不成,”石寶連忙搖頭,說著還親昵地拍了拍馬背,“它可是跟我出生入死的兄弟呢!”
戰馬像是聽懂了似的,打了兩個響鼻,仿佛在附和主人的話,又像是在偷偷嘀咕:
“還是主人心疼我,這小不點再出餿主意,看我不把他顛下去!”
閻小虎見石寶不肯,噘著嘴摳了摳腦袋,沒吭聲。
可沒過一會兒,他眼睛一亮,又湊到石寶耳邊說:
“石寶哥哥,我看你還沒成親吧?
要不我把我姐姐許給你,你把這馬當聘禮送我們家,這樣行不行呀?”
石寶一聽,臉上騰地紅了,手不自覺地收緊了韁繩,心裡頭像是被什麼東西撞了一下,又慌又熱。
他偷偷瞅了瞅懷裡這機靈鬼,正要說什麼的時候,阮小七突然在後頭扯著嗓子喊道:
“寶哥,這買賣能乾!
你不是整天念叨著要娶媳婦,好讓石老爹抱孫子嗎?
這不,跟哥哥們出來一趟,就把媳婦給帶回去了,還省了給媒婆的謝媒錢,這買賣劃算!”
石寶被阮小七這番打趣的話說得耳根子都紅透了,正想回罵他幾句,懷裡的閻小虎卻眨巴著圓溜溜的眼睛,脆生生喊了句:
“姐夫,你說行嗎?”
“哎喲,寶哥你看你看,人家都叫上姐夫了!”
阮小七笑得更歡了,故意做出一副心痛的模樣,“寶哥,你要是不答應,人家姑娘可咋辦喲?”
說著,他又轉頭衝閻小虎擠眼睛:
“小虎啊,要不這樣,我把我的馬給你,你把你姐姐許配給我,咋樣?”
閻小虎皺著眉頭,把頭搖得像撥浪鼓:
“你的馬太醜了,我不喜歡!”
阮小七故作不服氣:“那你姐姐肯定也不漂亮!”
“才不是呢!”
閻小虎立刻梗著脖子反駁,小臉上滿是認真,“我姐姐長得可好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