典韋的目光如刀鋒般銳利,直直地盯著寧晨,聲音低沉而冰冷,“回武安乾嘛?寧兄弟,難道你想讓我當逃兵?”
寧晨感受到典韋眼中的寒意,心中微微一緊,但他知道,此刻絕不能退縮。要想徹底收服典韋,光靠對他好是不夠的,必須讓他心甘情願地跟隨自己。
於是,他深吸一口氣,語氣堅定地說道:“典大哥,動動腦筋好好想想!你拚了命地殺敵,上麵的人隻是把你當棋子用罷了。若是有一天你真的死在戰場上,你娘怎麼辦?”
典韋一聽,整個人愣在了原地,拳頭緊握,指節發白。他唯一的牽掛就是自己的母親,那是他心中最柔軟的地方。寧晨的話像一把錘子,狠狠砸在他的心上。
於謙見狀,趕緊附和道:“寧兄弟說得沒錯!男兒都應有報國之心,但也要看是否值得自己賣命。如今戰局已定,北陽城根本守不住,我們去了也是白白送死。回武安,至少還能保住性命,照顧家人。”
典韋沉默了片刻,眼中的寒意漸漸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絲迷茫和掙紮。他低聲問道:“那我們回武安有什麼用?”
寧晨思索片刻,沒有將自己的全盤計劃說出。畢竟,現在他還不能完全確定於謙和典韋是否會真心跟隨自己。這件事必須小心謹慎,稍有不慎,便是萬劫不複。
他緩緩說道:“先回武安,一是可以照顧你母親,二是等待戰局變化。況且,少了咱們幾個人,上頭也不會大費周章地去查。等時機成熟,我們再作打算。”
典韋低下頭,拳頭漸漸鬆開,最終歎了口氣,點頭道:“好,那就聽你的!”
寧晨心中一鬆,知道典韋已經被說服。他拍了拍典韋的肩膀,語氣溫和卻堅定,“典大哥,你放心,我不會讓你失望。咱們一起回武安,照顧好你母親,再從長計議。”
就這樣,三個人兩匹馬,餓了就去附近的村莊買點吃的,經過幾天沒日沒夜的長途跋涉,終於來到了武安城外。遠遠望去,武安城的城牆高聳,城門緊閉,城頭上隱約可見巡邏的士兵,氣氛顯得格外緊張。
三人站在城外的一片樹林中,低聲商量著對策。寧晨皺眉說道:“咱們這樣進去,肯定會被衙門的人攔下,說不定還會被押入大牢。得想個辦法混進去。”
於謙點了點頭,附和道:“確實,現在戰事緊張,城門盤查肯定嚴格。咱們得小心行事。”
寧晨思索片刻,忽然想起附近有幾戶人家,便提議道:“現在城內外的男性基本都調去前線了,隻剩一些老弱病殘。咱們先把馬賣了吧,留著太招搖,容易引起懷疑。”
“不可!”於謙一聽,立刻搖頭拒絕,語氣急切,“你知道戰馬有多重要嗎?戰場上基本全靠騎兵衝鋒陷陣!況且,咱們夏國根本不允許私自交易戰馬,隻有指定的馬夫才能養馬!咱們要是賣了馬,不僅會惹上麻煩,還可能被當成奸細!”
寧晨沒想到戰馬竟然這麼重要,但眼下若不舍棄這兩匹戰馬,可能會引來更大的麻煩。他皺了皺眉,語氣堅定地說道:“要馬還是要命?現在最重要的是混進城裡,保住性命!”
“要馬!”於謙毫不退讓,雙眼瞪得溜圓,背過身去,不再理寧晨。
典韋見狀,趕緊打圓場,“寧兄弟,要不然這樣,咱們先找個地方把馬藏起來,或者找人照看一段時間。畢竟馬確實太重要了,丟了可惜。”
寧晨看著兩人,心中無奈。他實在沒想到,這兩人都是強種,脾氣倔得沒邊兒。他歎了口氣,最終點了點頭,“好吧,於兄,附近有幾戶人家,你把馬牽過去,看看能不能找個可靠的人照看一段時間。”
說罷,寧晨又拿出幾十兩銀子遞給他,於謙這才喜笑顏開,但讓寧晨意外的是,這家夥竟然擺了擺手不要銀子。
“乾嘛?請人照看馬匹不要銀子啊?”寧晨有些不解地問道。
於謙故作神秘地笑了笑,低聲說道:“咱們可是第五營的人,用不著這麼麻煩。”
“啥意思?”寧晨皺了皺眉,一時沒反應過來。
於謙這才慢悠悠地打開自己的行李,從裡麵拿出了三套衣服,遞了過去。
寧晨接過一看,頓時愣住了——這不正是前幾日在營地發的軍服嗎?沒想到於謙竟然把它們帶了出來。
“你...”
寧晨一時語塞,指著於謙,不知道該說什麼好。要是這家夥早點拿出來,他們也不用費那麼多心思考慮如何混進城了。
“於兄弟,你有這衣服怎麼不早拿出來?”典韋也有些鬱悶,翻了個白眼,一邊抱怨一邊將衣服穿在了身上。
於謙哈哈大笑,拍了拍寧晨的肩膀,“有了這些,咱們大搖大擺地走進去也沒什麼關係。不過,咱們不能待太久,否則肯定會被發現。”
寧晨點了點頭,心中也是這個想法。他們的目標隻是接走典韋的母親,然後找個村子暫時安頓下來,絕不能在城裡久留,免得節外生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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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迅速換上軍服,整理了一下裝束,隨後牽著馬,大搖大擺地朝著武安城的城門走去。守門的士兵見他們穿著第五營的軍服,態度立刻恭敬了許多,簡單盤問了幾句便放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