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得太多了。”寧晨語氣平靜,卻帶著不容置疑的自信,“如今前線戰事吃緊,朝廷根本無暇顧及武安這種小城。更何況,整個武安早已沒了朝廷的眼線,就算他們知道了,又能如何?難道還能從戰場上抽調人手來對付我們?對他們來說,吳國的威脅遠比我們大得多。”
“即便如此,我們也不能掉以輕心!”於謙眉頭緊鎖,語氣中帶著深深的憂慮,“就憑我們三個人,想要占住一座城,簡直是天方夜譚!現在前線征兵如火如荼,哪裡還有多餘的兵力?我們拿什麼守住武安?”
寧晨沒有立刻回答,而是轉頭望向屋外,目光深邃,仿佛在等待著什麼。片刻後,他低聲說道:“快了,很快就會有人來了。”
“誰快來了?”
“你覺得,前線那些士兵,真的都願意為朝廷賣命嗎?”寧晨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絲意味深長的笑容,“戰事膠著,死傷無數,而且那些狗官連飯都不讓我們吃飽,逃兵隻會越來越多。而我們,隻需要在這裡等著他們。”
“你是說,其他人也會逃走?”於謙眯著眼,狐疑的看著寧晨。
“沒錯。”寧晨點了點頭,語氣篤定,“接下來的日子,我們三人輪流守在城門口。隻要有人來,就把他們帶過來。這些人,就是我們的第一批力量。”
於謙沉默片刻,雖然心中仍有疑慮,但也不得不承認寧晨的計劃有幾分道理。他歎了口氣,無奈地說道:“好吧,就按你說的辦。但願你的判斷沒錯。”
接下來的幾天時間裡,寧晨花費銀子在係統裡購買了不少的糧食以及物資,一些存放在租的院子裡,一些存放在武安城自己的家中,隻要有人加入,那這些東西就派上了用場。
果不其然,第三日的午後,於謙正懶洋洋地躺在草垛上,享受著難得的陽光。忽然,遠處傳來一陣雜亂的腳步聲,由遠及近,越來越清晰。他猛地坐起身,眯起眼睛望去,隻見遠處塵土飛揚,一支約莫百來人的隊伍正浩浩蕩蕩地向武安城走來。
於謙心中一喜,連忙跳下草垛,快步迎了上去。
“諸位!”
“諸位等一下!”
於謙擋在他們麵前,所有人警惕地看向於謙,有些人甚至握緊了手中的鎬頭,擺出了防備的姿態。
“你有何事?”
“你有何事?”為首一人大步走出,目光如炬,毫不避諱地迎向於謙的視線。此人身高約莫八尺,體格雖不及典韋那般魁梧,卻也結實有力。他手持一杆長槍,槍尖寒光閃爍,顯然是個練家子。
“諸位可是從東臨城而來?”
“正是!”
於謙上下打量了一番,這才發現此人身姿挺拔如鬆,寬闊的肩膀孔武有力,麵龐輪廓分明,劍眉斜飛入鬢,透著一股凜凜的英氣。一頭烏發束在腦後,幾縷碎發隨風飄動,更添了幾分颯爽之姿。舉手投足間,儘顯豪邁之氣!
於謙微微一笑,繼續問道:“不知諸位來武安城,所為何事?”
“哼,關你何事?”那人冷哼一聲,手中長槍一挑,直指於謙,槍尖距離他的咽喉不過寸許,“莫不是官府派來的走狗,想抓我們回去領賞?”
“呸!”於謙啐了一口,臉上毫無懼色,“我若是官府的人,豈會孤身一人攔你們百人之眾?你們也太高看自己了!”
那人聞言,眼中閃過一絲詫異,隨即收回長槍,饒有興趣地問道:“那你攔我們,究竟有何用意?”
於謙的大腦飛速運轉,試探性的說道,“不瞞你說,如今的夏國早已病入膏肓,民不聊生。我家主公正在招兵買馬,意圖重整山河。諸位若是願意,可隨我前去,共謀大業!”
“哦?”那人眉頭一挑,眼中閃過一絲玩味,“你就不怕我去報官,揭發你們?”
“你要是報官,豈不等於自投羅網。”於謙早已看透了他的心理,“若是我沒猜錯的話,諸位應該是走投無路,所以才來這武安城尋找活路。”
那人眯起雙眼,仔細打量著於謙,似乎在權衡利弊。於謙見狀,趁熱打鐵:“這位兄弟,我看你英氣逼人,絕非池中之物。若不是被官府逼得走投無路,又怎會淪為逃兵?如今世道混亂,活下去才是最重要的。我家主公年少有為,心懷大誌,定能讓你一展抱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