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圓圓抿嘴一笑，眼角餘光卻掃向韓信："嶽將軍言重了，這都是奴婢分內之事。"她特意加重語氣，"也是寧大人特意吩咐要照顧好將士們的。"
楊再興已經端起碗大口喝起來："痛快！陳姑娘這手藝絕了！比夥夫營那些粗漢強百倍！"
韓信盯著自己麵前那碗綠豆湯，不敢抬頭與陳圓圓對視。
他能感覺到她的目光在自己臉上流轉，如羽毛般輕掃，撩撥得他心跳加速。
"韓將軍不嘗嘗嗎？"陳圓圓突然問道，聲音柔得能滴出水來。
韓信這才如夢初醒，端起碗抿了一口："嗯...很好喝。多謝陳姑娘。"
帳內一時安靜下來，隻有楊再興喝湯的吸溜聲。陳圓圓站在韓信案前，手指無意識地絞著衣角，似乎在等待什麼。
嶽飛敏銳地察覺到氣氛微妙，輕咳一聲："陳姑娘還有彆的事？"
陳圓圓如夢初醒："啊...沒有。"
她突然輕咳兩聲，眼神飄向韓信，"就是...就是想問問將軍們還有什麼需要..."
韓信抬頭，正對上她意有所指的目光。那雙杏眼裡分明寫著今夜相見四個字。他喉結滾動，強壓下心頭悸動："沒...沒什麼需要了。陳姑娘先去休息吧。"
陳圓圓眼中閃過一絲失望，但很快又恢複溫婉笑容："那奴婢告退。三位將軍也早些歇息。"
她轉身離去，身影消失在夜色中。
楊再興咂咂嘴："這陳圓圓不錯啊，勤快又體貼。難怪主公讓她隨軍。這回將士們有福了！"
嶽飛點頭："確實難得。這幾日醫護營在她的帶領下，傷病員都得到了妥善照顧。"
韓信心不在焉地應和："嗯...是啊，沒錯。"他的目光不自覺地飄向帳外，手指在案幾上無意識地敲擊著。
"大將軍？"嶽飛疑惑地喚道，"你在聽嗎？"
韓信猛地回神："什麼？哦...對，剛才說到哪了？青州地形？"
嶽飛與楊再興交換了一個疑惑的眼神。楊再興湊近嶽飛，壓低聲音："韓將軍今天怎麼魂不守舍的？"
嶽飛搖頭："許是天熱煩躁。我們繼續說明日的行軍路線吧..."
夜深了，營地漸漸安靜下來，隻有巡邏士兵的腳步聲偶爾響起。韓信輾轉難眠，陳圓圓那雙含情脈脈的眼睛總在腦海中浮現。他猛地坐起，抹了把臉上的汗。
"該死！"他低聲咒罵，"我堂堂大將軍，竟被一個女人攪得心神不寧！"
帳外傳來腳步聲，一名侍衛輕聲道："大將軍，醫護營有人在河邊等您，說是商議如何避暑的事。"
韓信心頭一跳："誰傳的話？"
"一個醫女，說姓陳。"侍衛回答，"她說大將軍知道的。"
韓信深吸一口氣："知道了。你下去吧，彆聲張。"
待侍衛離去，韓信在帳中來回踱步。理智告訴他不該去，但雙腳卻像有自己的意誌般向外移動。他最終抓起佩劍，悄悄溜出大帳。
月光如水，照得河邊卵石泛著銀光。陳圓圓獨自站在一棵柳樹下，聽到腳步聲轉過身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