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和周明禮是大學同學,畢業後結婚。
不是聯姻,而是互利互惠的合作。
她需要一個家庭,而周明禮需要錢,和幫助他站穩腳跟的人脈,資源。
周明禮是個不知道累的人。
江瓷自詡是個工作狂,事業批,為了工作能一個月不著家。
可周明禮能以年為單位計算的在工作上連軸轉。
結婚後,她和周明禮見麵的次數也是屈指可數。
雖說沒有感情,但周明禮在各種場合的應對實在太過生澀,有幾次被人故意設計出醜,鬨得哄堂大笑。
沒辦法,江瓷隻能親自手把手的教他。
“周明禮,你給我認真一點,下次宴會不許丟我的臉。”
她一邊教一邊警告他。
周明禮悶聲不吭,隻認真的學。
等江瓷再問他學會沒有,周明禮就會專注的點點頭。
江瓷鬆開他的手,讓他自己來。
周明禮做完之後,看向江瓷,一對上她的視線,就像周苗一樣,慌亂挪開,像是做錯了什麼一樣。
回想到這兒,江瓷眼底情緒很是複雜。
周明禮很快就學會了自己教他的東西,在宴會上越來越像一回事,褪去窮人的自卑與怯懦,變得大膽成熟,遊刃有餘。
教會周明禮必要場合的應對之後,江瓷投入了工作之中。
而周明禮,短短三年,他借助嶽父家的勢力站穩了腳跟,公司越做越大,人也褪去了青澀,愈發沉穩內斂。
無論是誰見到她,都得誇讚一句,“江總真是太有眼光了,周總的公司越做越大了。”
夫妻一體,誇周明禮那就等於誇她,江瓷自然也受著。
她認為她們兩人之間的合作很順利,本來並沒有離婚的打算,但是……
江瓷扯唇冷笑一聲。
周苗聽見江瓷不是很開心的冷笑,下意識瑟縮了一下,趕緊說,“娘,我快點學會做飯……”
一個小屁孩,還沒灶台高,做什麼飯?
江瓷看著她懼怕的模樣,回想到以前的“江瓷”是怎麼對待她的,便歎了一口氣。
起身,江瓷用手背輕輕拍了拍她的腦袋,拿了瓢往鍋中加了水,把僅剩的兩個窩窩頭放進鍋裡熱。
周苗愣愣的捂住腦袋,呆了好半天。
“苗苗,火要滅啦!”周陽大聲提醒周苗。
周苗慌亂回神,趕忙往灶裡添柴。
江瓷哪裡會做飯,那些菜,要來的玉米麵,江瓷都不會處理。
而熱的兩個窩窩頭,三個人吃,怎麼算都不夠。
為了避免她胡來把糧食浪費,江瓷將那十斤玉米麵分出了一半,又倒了一碗,趁著天還沒黑,往炊煙嫋嫋的鄰居家走去。
於家正在做飯,有孩子看到江瓷,便嚷嚷的跑進屋,大喊,“媽!江瓷那個壞知青來啦!”
江瓷:“……”
小子,你可彆落我手裡,不然一定讓你知道什麼叫壞大人。
從廚房裡走出了一個女人,警惕的看向門口。
女人嗓音洪亮,非常嫌棄的說,“你來乾什麼?要是來還東西,那還好說,要不是,你就趕緊走,我家可沒有東西再借給你了!”
江瓷有苦難言,“於嫂子,我來還之前借的玉米麵。”
於嫂子看過去,這才發現江瓷手中拎著一個布兜,還端著一碗玉米麵。
江瓷將那布兜遞過去,“這裡麵應該有五斤,不知道夠不夠還的,要是還有缺,您說,我再想法子弄。”
於嫂子的臉色這才好看了一點,接過布兜拎了拎,估摸著的確有五斤左右,“你還算有點良心,借了我家這麼久的糧食,還知道還。”
江瓷笑了笑,“有借有還,之前我家困難,沒能及時還上,是我的錯。”
這話聽得於嫂子舒坦,伸手不打笑臉人,於嫂子的神情緩和,看了江瓷一眼,“你碗裡的玉米麵是乾嘛的?”
江瓷說,“您也知道,今天在穀場我被李虎打了,腦袋還有傷,這天也不早了,我沒那麼多精力做飯,家裡就剩兩個窩窩頭,不夠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