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瓷的運氣不錯,在國營飯店買到了最後剩下的四個大肉包,江瓷還搶到了一份紅燒肉。
國營飯店的廚子廚藝到底還是有保障的,與周明禮做的紅燒肉不同,飯店裡的紅燒肉更鮮,紅潤光澤,duangduang的,q彈得不行。
周苗和周陽眼睛亮亮的,吃的嘴巴外一圈都是紅油。
就這還不夠,嗷嗚一口大肉包子,又嗷嗚一口紅燒肉!
香!
江瓷和兩個孩子一人吃了一個肉包子,紅燒肉反倒是吃不了多少,還剩下一半。
江瓷又買了好幾個棒子麵做的饅頭,與剩下的完全沒有碰的紅燒肉,一個肉包子全部裝起來,給周明禮打包帶回去。
帶著兩個孩子收獲滿滿的取回了自行車,兩個孩子掉了個個,本來哥哥坐在後麵,妹妹坐在前麵,回去時就變成了妹妹坐在後麵,哥哥坐在前麵。
江瓷騎著自行車,沒著急回去,反而去了終墨鎮的紅袖箍工會附近。
她沒有靠近,隻是遠遠的看著。
沈從禾被關到牛棚那邊幾天了,也沒見人在那邊找人,要麼是沈從禾的家人要和他撇清關係,要麼就是因為他的家人還沒找到人在哪兒。
江瓷隻知道沈從禾是紡織廠中學的校長,可並不知道他家人是乾什麼的。
真想碰運氣瞧見沈從禾的家人,來這裡觀察比去學校那邊概率要大。
江瓷隻是試試概率,沒想過真能碰見沈從禾的家人。
可沒想到的是,紅袖箍工會的門前,還真是有一個女人十分固執站在那兒。
一有人從工會裡走出來,女人就衝上去,“你們告訴我!我丈夫究竟關在了哪裡!”
那女人留著整齊短發,乾淨的深藍色襯衫這會兒蔫巴又淩亂,整個人瞧著也十分的憔悴,頑固又死脾氣的抓住出來的人一遍又一遍的問。
“你這個人!簡直不可理喻!彆以為你救過我們主任,主任就能一直放任你在這兒囂張撒野!”被女人攔住的人很生氣,衝著女人嗬斥。
“誰撒野了?你告訴我誰撒野了!我丈夫教書育人二十五年!從來沒有乾過一件對不起學生的事!你們說把他抓走就把他抓走憑什麼?憑什麼!”女人很久沒有睡過一個好覺,嗓音嘶啞,帶著些悲涼的狠意,“就憑彆人拿了本子虛烏有的外文書,你們就相信那是我丈夫在學校宣傳的?你們看學校裡學生學的是什麼了嗎!”
“在學校教外文,本來就不應該!沈從禾就是違背了原則!他就是一個潛在的特務!間諜!隻是把他抓起來已經是我們主任看你的麵子寬宏大量了,你竟然還敢狡辯!”男人狠狠把那女人推開。
“我告訴你!你再多說一句,我就把你也給送進去!讓你和你丈夫一家團聚!”
女人踉蹌地從台階上跌下去,整個人在地上翻滾了兩圈,摔得頭昏腦脹。
四周圍觀的人卻不敢上去扶她。
對麵就是紅袖箍的總部,他們當著這些不做人的畜生的麵扶她,可不是會被牽連嗎?
女人在地上嗚咽著哭了許久,好半天才爬起來。
她一瘸一拐的,雙目無神,也不知往哪裡走去。
江瓷聽到身邊有人歎氣,“真是可憐……”
江瓷扭頭,問道,“為什麼可憐?”
那人撇了江瓷一眼,“這你都不知道?那位是陶醫生,她丈夫是紡織廠中學的校長,前幾天被帶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