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明禮從房間裡出來,麵無表情的臉上掛著冰霜。
冷幽幽掃向周構。
周構尷尬得耳朵都紅了,有些不太好意思的咳了一聲,都這個時候了還想著解釋,“那什麼……”
“二狗哥,你先去市裡。”周明禮打斷他企圖解釋的話。
周構愣了愣,問道,“你不想和我一起去?咱們倆一起去路上還能有個照應。”
“不太想。”周明禮果斷說,“我擔心路上我忍不住打人。”
周構:“……”
周構也很委屈。
他哪知道大白天的周老二這夯貨竟然在家裡和自己媳婦兒親密!
鄉下雖然也有些醃臢,但大多數人在男女之事上還是淳樸的,這時候多數都是盲婚啞嫁,夫妻之間有多少感情都說不一定反正都是搭夥過日子而已。
有些夫妻晚上能關上門來搞一次都已經不錯了,像周老二這種大白天在院子裡和媳婦兒親得忘我的人真是少之又少。
周構也沒想到自己能撞見這種事兒啊!
多尷尬!多羞人!
他以後都不知道該怎麼麵對江瓷了!
“既然你不想和我一起去,那我就自己去了。”
周構說得很委屈,還企圖想再解釋兩句,“我什麼都沒看到,老二,這個你放心。”
周明禮:“……”
不用解釋這!麼!清!楚!
周構本來還想著和周明禮一起去呢,現在搞的,隻能他自己個兒去了。
“對了,我還是有一件事想拜托弟妹來著。”周構說起正事兒,臉上的為難和尷尬儘消,正經了不少。
周明禮語氣淡淡,“你說。”
“我去市裡也待不了幾天,尋思著能不能讓弟妹幫我看著點小槐?我離開的這段時間不論發生了什麼,都務必讓弟妹告訴我,不用隱瞞。”周構語氣沉沉。
周明禮挑眉看了他一眼。
周構也很無奈,“你也能看得出來,小槐太害怕她母親了,幾乎唯命是從,這樣下去也不是個辦法,我想知道在我不在時,她們究竟是怎麼相處的。”
聽完了周構的話,周明禮並沒有答應,而是看著他說,“二狗哥,你家的事讓我媳婦插手,還讓她以一個長舌婦的樣子向你描述你家發生了什麼,是不是有失妥當?”
周構聽到這話,臉都快漲紅了,“不不是,我沒有這個意思。”
周明禮道,“我明白你的意思,但二狗哥你的家事隻有你自己能解決,王招娣究竟做了什麼,或許鄉親們覺得隔了一層不好對你直說,但你是有眼睛的,能看。你也有腿,能找。你真想知道真相,難道自己查不出來嗎?”
周明禮的聲音透著淡漠,但相當有道理。
說到底,周構還是不願意去查。
他從十五歲就入伍,現在都已經成了營長,難道還不會什麼偵察手段?
這怎麼可能?
周構不是什麼都不知道,他就是,不敢去查。
小槐變成這樣,亦或者王招娣現在模樣,都和他無緣無故的消失了好幾年有關,他對周槐有所虧欠,對王招娣有所虧欠,所以他不敢去查。
他缺少了一個讓他下定決心的理由,他自己做不到推自己一把,就想讓彆人推他。
周構對待敵人,對待從小拿他當血包吸的弟弟妹妹從來不手軟,可對待鄉親鄰裡,對待他的閨女,妻子,他反倒束手束腳起來。
周構想讓人推他一把讓他做決定,這本身並沒有什麼錯,可周明禮不願意讓江瓷乾這種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