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周構是當兵的,她不用隨軍,和周構兩地分居,不用擔心周構忽然回家,撞見她和兒子前任見麵。
二,周構在部隊怎麼樣也是有職銜的,她嫁給周構時,周構就已經是連長了,他入伍早,兵齡長,每個月能有五六十塊錢的工資,周構一般都是把錢打回家裡,用作王招娣和孩子兩個人的花銷。
這筆錢讓兩個人花,頂頂能夠花的,在鄉下這種地方甚至你有錢還花不出去,王招娣克扣周槐的,把這筆錢拿給她兒子花,周構也不知道啊。
這就等於她嫁的人還要幫她養活兒子,拉幫套。
三,王招娣還能有自己的地方住,作為軍嫂,她的待遇好,不用擔心自己單獨一個人被人欺負。
這麼仔細一算,王招娣嫁給周構真是百利而無一害,老公不在家,隻要她小心,想睡誰就睡誰,拿捏著周構的錢,補貼兒子和前任,還不怕被發現。
如果王招娣當初是有意嫁給周構,那足可見她的心機有多深沉。
不,說不定還有她背後的前任出謀劃策。
江瓷心裡不停想著,腳下蹬車飛快,沒多久就到了鎮上。
那個耀祖吃得白白胖胖,除了王招娣的補貼,她前任的家裡肯定也相當疼他。
這年頭能吃好喝好的家庭可不多。
她左右看了看,瞄準了幾個地方。
機關政府,公安局的家屬院,紡織廠家屬院,榨菜廠家屬院,鎮醫院家屬院,以及車站的家屬院。
鎮裡基本上家境不錯的人家都圍繞著這幾個地方住,其他的地方也有可能,但江瓷決定還是先以大範圍的進行搜找,如果找不到了,再想彆的辦法。
再不濟等周構回來了把這事兒告訴他。
江瓷不信周構知道王招娣還有一個兒子,他還能坐的住?
周槐不知道王招娣有沒有去過前任家裡,所以不能確定王招娣的前任家裡到底是怎麼個情況。
但江瓷覺得王招娣的前任大晚上往周構家跑,這就能印證她的一個猜測,那就是王招娣的前任不一定願意讓王招娣進門。
他們應該是在外麵見麵的。
江瓷先去了她紡織廠家屬院那邊。
找了一圈,啥也沒瞧見。
江瓷也不氣餒,又去了榨菜廠的家屬院。
又是在附近繞了一圈,沒見到王招娣。
周槐越是走,心裡越是惴惴不安,江瓷推著自行車,無意間扭頭,就看到周槐整個人慌張無措的模樣。
“怎麼了?”江瓷站定,問她。
周槐捏著拳頭,話語無助又惶恐,“江姨……要不……要不……”
要不就……不去找了吧……
江瓷聽出了她的潛台詞。
她沒有動,安靜的看著她。
那雙澄澈的眼眸似乎能夠看到周槐的心底,讓她的軟弱和膽小怯懦無處遁形。
周槐雙手攥緊,低下頭愈發的不敢說話。
“小槐,抬起頭看著我。”江瓷幾乎是以一種命令的口吻對周槐說話。
從未有過的嚴肅冷苛。
周槐下意識地就抬起了頭。
對上江瓷的眼睛,她的眼眶又紅了。
“我不和你說那些虛頭八腦的東西,現在我隻問你一句話。”江瓷語氣冷酷,再也沒有往常對待她的耐心,“找還是不找。”
江瓷自認為自己已經給她說了很多,講了很多,也幫了她很多。
周槐的確是一個底色不錯的姑娘,對待她時,也真誠純善,江瓷願意拉她一把。
可她最不喜歡的人就是事情做到一半忽然喊停,把心思歪到沒邊的。
這種人立場不堅定,不論是當朋友還是做合作夥伴,都有背叛的風險。
現在江瓷將抉擇交給周槐,也是在給她最後一個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