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明禮看著江瓷越走越遠,眸底深處醞釀著淺淡的柔光。
緊接著他又深深皺眉,想到了江瓷的話。
他什麼時候帶過彆的女人去彆墅?
江瓷的怒意不加掩飾,無比篤定他有彆的女人。
怎麼可能?
周明禮緊跟上江瓷,在心裡逐字逐句的分析江瓷說過的話。
和她結婚讓他難堪?
不,能和江瓷結婚,對周明禮來說比中了頭獎還要讓他感到不可思議和驚喜不安。
他成了彆人口中的鳳凰男?
或許結婚第一年他還太過稚嫩,被彆人的語言影響而心情不快,可與江瓷說開之後,周明禮便不再在意彆人對他的評價,因為他很忙很忙。
而且爸媽對他有多好,周明禮比誰都清楚。
還有形婚……他們滾了那麼多次床單,這算是形婚?
周明禮更不可能帶其他女人去他們家裡,更彆說是縱容其他女人用江瓷的東西,穿她的衣服,睡她的床!
還有江瓷的最後一句話……
她都用上雜碎這個詞了,對方一定令江瓷厭惡不已……
周明禮眉頭深皺,他和江瓷沒有就感情的事情聊過,以至於他現在十分懷疑他和江瓷離婚的根本原因就是有人利用這一點,兩頭欺瞞,演戲騙他和江瓷。
周明禮想了很久,終於想到了一個人。
劉可,被提拔到他辦公室做秘書,不到兩個月,秘書長說她能力不足被調走了。
周明禮能記住她,是因為她被秘書長帶到他麵前時,劉可說過自己和他是大學同學,她還是江瓷宿舍的舍友。
再接著,他出差回來,江瓷給他發了離婚短信。
太多細節需要敞開說了。
周明禮吐出一口濁氣,他們很有必要敞開心扉把所有事情都談一談。
快步跟上江瓷。
“路很難走。”周明禮跟在江瓷身邊,像太後娘娘身邊最忠實的太監不是)一樣,扶著她的胳膊,想讓她走穩一些。
江瓷冷冷看著他,“鬆開。”
周明禮沒鬆,反而將她扶得更穩,“安安,我覺得我們之間有很大的誤會。”
他喊起了江瓷的小名。
爸媽在家時都是這麼叫江瓷。
江瓷冷笑,“你難道要告訴我,你有喜歡的人是子虛烏有,我胡編亂造?”
周明禮:“……”
不是子虛烏有,也不是胡編亂造。
他看了江瓷一眼。
他又看了江瓷一眼。
他又雙看了江瓷一眼。
周明禮表情古怪,一看就是心虛。
江瓷笑意更冷,她難以描述自己現在是什麼情況。
憤怒,生氣,胸口就像是有一座大山死死的壓著她,壓得她喘不過氣來,壓得她感到窒息。
她現在一點都不想看到周明禮。
甚至後悔自己找罪受!
如果周明禮真死在山上,她一定去廟裡燒香詛咒周明禮下輩子出生沒屁眼。
江瓷心情越來越憋悶,四周也不是讓她發泄怒火的地方,她隻能越走越快。
“我扶著你,能走得更快一些。”周明禮跟在她身邊,被雨水不停砸的臉上努力維持冷靜,“事情說起來太長,我們到家再說。”
江瓷覺得周明禮真該感謝她的自控力良好,才沒有一拳砸在他的臉上,讓他有多遠滾多遠。
還沒下山,依稀聽到了山下陸陸續續的呼喊。
“江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