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瓷是被一陣香味給吸引才醒過來的,人在床上躺了半天,回過神來,聞著這股香味兒,才想起來周明禮已經回來。
她慢悠悠的起床,整理好衣服剛走到門口,習慣性的往自家的鐘表所在方向看了一眼,目光頓住。
鐘表旁邊放的還有一個鋼製的東西。
江瓷走過去,這才看清楚。
那是周構托周槐給她送過來的那隻手表。
江瓷往外瞧了一眼,晾衣繩上掛滿了她的衣服,還有一套是她今天換下來的。
這手表本來在褲子兜裡揣著,現在轉移到了鐘表旁邊,不用想也知道是誰放的。
江瓷拿著表往廚房走。
周明禮果然在裡麵忙活。
他燒了一條魚,這會兒正在鍋裡燉著,江瓷剛才聞到的香味就是鍋裡傳出來的香味。
人才走到廚房,在裡麵忙碌的周明禮就好像後背長了眼睛一樣,飛快地扭頭看向她,“怎麼不多睡一會兒?”
“聞著味道就起來了,今天做飯這麼早?”
江瓷自知手藝不行,去加柴燒火這種事兒也是能做的。
她手裡還拿著那支表,往小木墩上坐時,隨手把它放在了灶沿上。
周明禮看到那支表,微微頓了頓,側眸又看她。
江瓷似乎是在等著他發問,手指又敲了敲灶沿旁手表所在的位置。
周明禮想了半天,才緩緩開口,“是陶醫生送給你的?”
“今天我幫你洗衣服的時候發現在口袋裡,我拿出來放在堂屋了。”
江瓷揚眉,“沒想過是我自己買的?”
“開源節流,抵抗未知風險,江瓷,除了我們日常的花銷,你從來沒有把錢浪費在其他東西上。”
周明禮這一點還是十分信任江瓷的,她和他一樣,在存款還不足以去應對未知的危險時,花銷都會控製在一定程度之內。
……給江瓷買東西不算。
周明禮一開口,緊繃的情緒就一下子鬆散下來,眉眼舒展起來,將鍋蓋打開,從裡麵夾了一塊最鮮嫩,沒有刺的魚肉,等沒有那麼燙時,送到江瓷的麵前,讓她嘗嘗味道。
“我隻是疑惑這個手表的來曆。”
江瓷吃下鮮美的魚肉,說道,“周構托周槐給我的。”
這下輪到周明禮揚眉了,他定定看著江瓷,有些不太明白。
江瓷往鍋裡塞了一根細柴,“你不知道,你走後的第二天,發生了一場多麼匪夷所思的事情。”
她麵上全都是分享欲,周明禮示意她不用添柴了,一邊聽她說自己不在的這幾天裡發生的事情。
江瓷不說還好,她嘰裡咕嚕的說了一通,周明禮總算是明白了他到底錯過了一樁什麼事兒。
“周槐把表送過來的時候,我就猜這東西可能是周構原本買下來送給王招娣的,我沒戴,回頭找周構說一聲,把它拿去換一隻其他的表。”
周明禮總算知道了這表的來曆,他點了點頭,“回頭我去換,梅花和與浪琴差不多,我看看能不能給你換一隻浪琴。”
黑市可能沒有換表的,但周明禮可以去表行。
江瓷:“行啊。”
“今天我在醫院還看到趙翠花一家已經開始演上了,趙翠花她的丈夫已經發現了,後麵估計還有大熱鬨,就是不知道我們能不能看到了。”
江瓷還想看趙家的樂子呢,這熱鬨也能被她津津樂道好幾天了。
江瓷怨聲載道,周明禮聽得直想笑,“找個時間我們多往鎮上跑幾趟,說不定哪天就撞見現場了。”
對此話,江瓷衝著周明禮豎起了大拇指。
因為一支表差點引起的隔閡,被微妙又輕鬆的化解,周明禮算是嘗受到了坦誠的好處,就連神色都變得輕快了幾分。
今天周明禮做飯比較早,也是覺得江瓷比較累,先吃了飯之後再去給程老先生送飯,周明禮剛剛把飯給擺好,江瓷還沒去叫兩個孩子,這倆小孩兒就跑回來了。
他們身後還跟了好幾個人。
“媽!有人找你!”周陽和周苗提著小桶,臟兮兮的跑回來,手裡的萬花筒也沾了不少的灰。
江瓷和周明禮看到這倆熊孩子身上全都是泥土的模樣,血壓直飆。
再往後一看,周構領著程化昇和李愛蓮一家三口來了。
“老二!弟妹!哎呦,你們在吃飯啊?”
周構這次沒有直接闖進去,等兩個孩子喊完人,這才慢吞吞的帶著人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