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工氣的渾身在發抖,“你這個小子一直對我看不上眼,我知道的很!”
“我為什麼打你?還不是因為你到處小偷小摸,今天進了公安局,明天出來還能繼續乾偷偷摸摸的事兒!臆想我住進你家來就是為了你的房子!”
黃工恨鐵不成鋼,又氣喘籲籲的對街道負責人說,“乾事,如果不是你找我過來,我是一千個一萬個不願意多為一個人操心!要不是看在他是我侄子的份上,他就算自己餓死在這兒我都不會管!”
“我住在這兒是為了什麼?還不是為了他!我友愛鄰居,從來沒和鄰居紅過臉,這臭小子吃著我的糧,還罵我白眼狼,你說有沒有這個道理!”
黃工說的痛心疾首,一副自己吃儘苦頭的模樣。
一旁的鄰居也在旁邊幫腔,“黃折月啊,你叔叔是頂好的一個人,你咋能這麼說你叔叔?”
“沒錯沒錯,黃折月,你說說你都乾多少次偷東西的事兒了?你叔叔還沒放棄你,你咋還能怨你叔叔呢!”
“快給你叔叔道歉吧。”
黃工低著頭,看向了黃折月。
眼底全都是惡毒與憤怒。
這個臭小子竟然把這事兒鬨的這麼大,等他把事情平息,回去一定要好好教訓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臭小子!
彆人看不清黃工眼底的情緒,麵對他的黃折月卻看得清清楚楚。
黃折月也恨極了。
黃工很會做麵子工程,兩年槐花胡同的人都知道黃工老實憨厚,是個肯乾活,願意和諧鄰裡的好人。
所以黃折月的控訴,這些鄰居們很願意幫他找借口。
眼前這些曾經幫助過他的鄰居,此時此刻變得麵目可憎起來,張張合合的嘴巴合在一起如同將他逼往深淵的利刃。
黃折月清楚的知道,如果今天還把黃工留在這裡,他再一次被黃工抓回去,他麵臨的就會是無儘深淵。
斥責的聲音不斷回響。
黃折月眼底迸發出愈來愈濃烈,激烈的恨。
“原來你就是黃折月的親人。”
倏地一道陌生聲音打斷了那些人的話。
眾人全都向胡同口看去,就瞧見一個穿著深藍色棉襖,黑色長褲的高大男人提著個東西,站在那兒。
他長得相當英俊,劍眉星目,鼻梁挺闊,下頜如刀削。
黃工皺著眉頭,沒吭聲。
周明禮往前走,低頭看了一眼黃折月,說道,“十一月初的時候,黃折月被打得骨折暈了過去,是我把他送去了醫院,並承擔了醫藥費。”
“我一直在詢問他的親人在哪兒,可他不肯說,現在終於被我找到了。”
周明禮客氣的對著黃工點點頭,說道,“黃折月住院費,加上醫藥費,以及後麵我給他送飯的飯錢,林林總總,一共一百三十五塊二毛六。”
“你看看是現在去拿錢還我,還是記賬後麵分期還錢?”
周明禮客客氣氣的說話,黃工卻忍不了一點,“我沒錢!黃折月受傷是他自己的原因!和我又沒有關係!我憑什麼要替他付醫藥費!”
一百三十五塊二毛六?
還有零有正的。
他是傻缺啊會給這筆錢!
他直接給拒絕了。
街道乾事聽到這話,怒道,“你是他叔叔!為他付醫藥費不是應該的嗎?!”
“他惹了我這麼多次,我憑什麼還要給治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