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芸看到的是什麼呢。
一個女人,一個穿著破舊衣服,淩亂長頭發,相當魁梧的女人。
這個女人在哭。
坐在角落裡,像是一個幽怨的鬼一樣,嗚嗚嗚的哭。
隻是這麼一個女人哭泣,那也不至於讓肖芸感到無語,實在是這個女人,太魁梧了,哪怕是坐在那兒,也是非常大的一坨,更讓人難以接受的是,她的聲音,非常,非常,非常難聽。
肖芸看到這個比自己還慘的女人,她心裡就平衡了,因為她古怪的打扮和難聽的聲音,肖芸站在那邊沒走,就盯著她看。
女人似乎察覺到了她的視線,抬起臉,哀怨又難過的看她。
艾瑪……
肖芸被對方的臉給嚇得往後退了好幾步。
太醜了!!!
那臉上黑不溜秋,黃不拉幾,又紅又紫的,就像打翻的調色盤!
“你也覺得我醜是吧……你也認為我醜死了是吧……”
女人開口了,說話的聲音比她哭的時候還要難聽一百倍!
女人反複的嘟囔著這句話,仿佛是什麼可怕的夢魘,詛咒,讓她深陷其中。
肖芸當時害怕極了,強行擠出一抹笑來,“不……沒有,你……長得還好……”
說出的話多少有些難以啟齒,違背良心。
女人笑了,看著肖芸,“你真是一個好人,能看出我的好。”
肖芸:“……”
女人沒管肖芸的臉色,似乎找到了什麼情緒的發泄口,對肖芸說,“以前我不長這樣的,我以前長得很好看,我男人一眼就相中了我,說這一輩子都不會讓我吃苦,我們生七八個孩子,以後就能享福了。”
肖芸:你這種醜女人還能找到男人,那男人是有多瞎能看上你!
“可是,可是我們結婚之後八年都沒生下一個孩子!我為他操持家裡,把我自己熬成了黃臉婆,我沒有以前那麼好看了,我男人對我就橫挑鼻子豎挑眼,看我哪哪都不順眼起來。”
肖芸聽到這話,心裡不禁想到了自己。
她和許建國結婚八年,也是沒有一個孩子,那段時間,她又自卑又煎熬,覺得都是自己的錯。
“我想著不能生孩子,不能給我男人傳宗接代,我真是該死的緊,所以我男人去外麵找其他女人亂來,我也咬碎了牙往肚子裡麵咽!”
肖芸眼眶又紅了,她感覺自己和這個女人的經曆實在是太像了……
肖芸看向那個女人的眼神裡多了幾分同病相憐。
女人苦楚的笑,“我男人就在外麵有了孩子,他不想讓自己的孩子成為彆人的兒子,就帶回家,認我當媽。”
肖芸說,“他沒有和你離婚嗎?”
女人聞言,笑的就更苦了,“以前我爸多多少少也算是個領導,他不敢,現在我爸沒了……”
肖芸更同情這個女人了。
她那個男人估計是為了她爸的權勢才說娶她!那個男人壓根沒愛過她!
女人又繼續說,“既然是我男人的孩子,我想養著就養著,反正小孩兒不記事,孩子長大了也會認我做媽,可誰想到……誰想到……!嗚嗚嗚嗚嗚嗚!!!”
女人說到傷心處,捂著臉嗚嗚嗚的哭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