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方就這麼各懷心思的坐在同一輛車上,一路往最近的城市去。
到下午時,在路上停了一下車,四野是一大片平原,空曠又安靜。
後麵坐著的那幾個人相視一眼,暗罵這群人雞賊。
真是一點掩護都不給他們留,這種情況也乾不了什麼事兒。
許三夾著腿,隨便找了個地方撒尿,而周明禮則在車上和於大哥換了位置,接下來的路程他來開車。
於大哥餓壞了,開始找路上他們帶的食物。
周明禮製止了他的動作,“一會兒車開起來再吃。”
於大哥頓了頓,哦了一聲,停下了動作。
不一會兒,許三返回,目光從後排那一行人身上掃過。
那兩個男人的眼神的確不怎麼好,凶狠得很。
這幾年許三也是來回各地的人,見過這種眼神。
這一行人的身份保不準真像二哥說的那樣,就是一群見過血的拐子!
許三收回目光,趕緊上了車。
車一直都沒熄火,車門一關,周明禮直接踩離合,啟動車子。
於大哥立刻找東西吃。
後麵坐著的人吸了吸鼻子,老婆子二兒媳婦嘀咕說,“我怎麼聞到了一股肉乾的味道?”
老婆子道,“胡說八道什麼?我看你是餓瘋了吧?”
“媽,咱們走這一路,乾糧也吃完了,我這肯定餓呀。”二兒媳婦可憐巴巴的說。
彆說她了,另外幾個人也點點頭。
老婆子說載她們的司機把她們給拋下這事兒是真的。
那貨車司機也警覺得很,感覺他們不像是什麼好東西,說停下來讓他們方便,幾個人一下車,貨車司機立馬開車就跑,給老婆子氣得不行。
徒步走了兩天,東西也吃得差不多了,她們再想從路邊搭車,卻沒有車肯停下來載他們。
“且忍一忍,等咱們搶了車,他們車上的東西就都是咱們得了,裡麵肯定有吃的。”
老婆子看著挪到西方的太陽,“馬上就要天黑了。”
這些人肯定得在路上停下休息吧?
不然司機能受得了?
等他們休息,就是她們搶車的好時機。
眼下還沒出正月,天黑得也早,現在的路也不像以後,一路都是路燈,路上黑的很,也就隻有周明禮他們車上亮著燈,一路往市裡趕。
後麵幾個人冷得不行,哆哆嗦嗦的擠在一起。
大兒媳婦說:“媽,這車也太冷了。”
老婆子:“咱們冷,他們肯定也覺得冷,再忍忍,過一會兒他們就會停下來休息了。”
一個小時過去了。
車還馳騁在路上。
後麵幾個人凍得已經沒有知覺了。
兩個看上去也就隻有一兩歲的孩子也吭吭唧唧,似乎有醒來的意思。
“媽,我有點餓!”老二對老婆子說。
老婆子還是心疼兒子,想一想,把僅剩一點乾糧給老大老二分了。
四周黑黢黢的,什麼也看不清,老婆子摸黑將兩塊乾糧給了老大老二。
老大媳婦說,“當家的,我也餓。”
老婆子聽到這話,登時就惱了,罵道,“你餓就給我餓著!男人都沒吃飽你上啥桌!”
老大媳婦縮了縮腦袋,委委屈屈的不敢再說什麼。
精明的老二就不吭聲,把乾糧三兩口塞進嘴裡,既不給自家媳婦,也不讓讓老娘。
進他嘴裡的東西,誰都彆想搶走。
又不知道過了多久,車還是沒停。
老婆子哆哆嗦嗦的罵,“天殺的司機!一天使不完的牛勁兒是吧!這都從白天開到晚上了,還不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