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瓷下午就回了家,今天是周末,周陽周苗沒去上學,上午做完作業之後,就和小夥伴一起在四合院附近玩。
江瓷遠遠的看他們玩的開心,笑了笑,也沒過去打擾這一群小孩兒玩,進了屋。
周明禮廠子那邊剛剛起步,要忙的事情很多,有好幾天都是淩晨一兩點回來,在家睡了不到四個小時天沒亮的又離開。
有一次晚上兩點半了,周明禮才回到家。
沒來得及和他說話,周明禮就疲倦的抱著她睡著了。
等到五點多,他又精神奕奕的起床。
江瓷也醒了,看他在家和電視廠之間奔波,就說讓他如果工作忙就在廠子裡睡,家裡有她看著,不會出什麼事兒。
周明禮聽後,定定的盯著她,看得江瓷都要抬手拍他時,周明禮張開手臂抱緊她。
“才過去幾年,你就開始煩我了?”
江瓷無語,“我這是在為你考慮。”
這麼來回折騰,受折磨的是他自己。
周明禮在她臉上啄了一口又一口,又在她脖頸處深深的吸了一口,近乎呢喃的說,“我樂意,你彆管。”
江瓷一腳把他給踹開,再管他她不姓江!
後麵周明禮再怎麼晚回來,江瓷也就不管他了。
臨到晚上,江瓷做了晚飯,周陽周苗到了時間就回家,洗手洗臉後幫著江瓷把飯菜端上去。
“媽媽,我們的外婆和舅舅來京市了嗎?”周苗拿著筷子,好奇的問江瓷。
江瓷揚眉,側頭看她,“你怎麼知道的?”
“隔壁大院的鐘二弟的爸爸接他放學時,跟我們說的。”
周陽點頭,“媽,我們咋沒見過外婆和舅舅呢?他們來了怎麼也不到我們家來?”
江瓷記下了這個名字,思索片刻,說道,“記得你們同班那個叫張小花的嗎?”
倆小孩兒當然記得她,很快的點頭,“記得!”
這個張小花家裡的情況和江家非常像,張小花她是跟著她媽一起回京市的知青一家,她爺奶每次來她家,都要住上半個月,離開時連吃帶拿。
有時候還會帶張小花的堂哥堂弟來。
她那個堂哥畜生的很,有戀童癖,堂哥來張小花家住的時候,就盯上了張小花。
要不是張小花她媽臨時有事回來,看到了張小花堂哥正在脫張小花的褲子,那畜生就差點把張小花給糟蹋了。
張小花她媽發瘋,拿刀砍了張小花她堂哥的手,不僅將張小花她堂哥給攆走了,連著張小花的爺奶也被攆走了。
當然,下麵這事兒不是兩個小孩兒能聽的。
周陽周苗就隻知道張小花的叔叔嬸嬸,大伯,爺奶都不是什麼好人。
江瓷點了點飯菜,不緊不慢說,“如果我說你們的外婆舅舅們和張小花的爺爺奶奶大伯叔叔們一樣,你們還想讓他們來咱們家嗎?”
周陽周苗一呆。
周苗皺著小眉毛,“外婆真的和張小花她的爺爺奶奶一樣嗎?”
周陽仰著頭說,“老師說,眼見為實,耳聽為虛。”
聽到這話,江瓷沒有生氣,反而笑了出來,“很好,你們已經會在彆人的講述中堅持自己的觀點了,很有實踐出真知的精神。”
周陽周苗相視一眼,挺起小胸膛。
“下周你們沈庭哥休息,讓他帶你們去醫院一趟。”
“啊!?”
他們倆不約而同的捂住了自己的胳膊。
江瓷噗嗤的笑了出來。
江瓷過幾天要帶周陽周苗去看看江母一家是怎麼作的,而江家那邊也是一團糟。
江小弟弄瞎了江大哥的一隻眼,江大嫂又推得江母昏迷。
這一下兩個人進了醫院,江大嫂和江小弟都帶去了公安,現在江家隻剩下江小弟的媳婦在。
她還要管著三個孩子,還要去醫院伺候江母,順道還得管一管江大哥。
她一整個人給累的不行。
江小弟媳婦在心中哀怨,盯著那躺在病床上一點醒來跡象都沒有的樣子。
該過來伺候江母的人應該是她的親閨女江瓷,憑什麼一直讓她照顧?
江小弟媳婦就這麼一邊怨懟,一邊不甚仔細的照顧江母。
等江母和江大哥醒過來時,已經是三天後了。
公安局那邊江大嫂絕不原諒江小弟害江大哥瞎了一隻眼,江小弟也不原諒江大嫂害了江母,兩個人一直沒能從公安局離開。
江母就慘得很了,她的脊椎受傷,因為江小弟媳婦照料期間的錯誤搬挪身體,以至於江母下半身真的不能動了。
江母聽到醫生說自己不能動了,氣得又是大喊大罵,罵江大嫂蛇蠍婦人,又罵江小弟的媳婦是個沒一點用處的廢物。
反正在她眼裡,除了她親親小兒子,所有人都不是什麼好東西。
江大哥就在隔壁的病床位置上躺著,他兩個兒子低著頭坐在一旁。
江大哥心如死灰,閉著眼睛一直沒有說話,也沒有看到他大兒子眼底燃燒的憤怒。
“該死的賤人,我真是後悔讓老大娶了她!把老娘害成這樣,老娘要讓她坐一輩子的笆籬子!”
“老娘要讓老大和她離婚!八條腿的蛤蟆不好找,兩條腿的女人老娘難道還找不著嗎!”
“我看沒了老大,她從笆籬子裡出來,誰還敢要她!”
“惹老娘……老娘不弄死她!”
沒有正常個人能聽得下去有人這麼罵自己的媽。
更何況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
耳邊全都是偏心的奶奶對親生母親的咒罵,氣血上頭,江大哥兒子噌的一下就站了起來。
他掀開了簾布,出現在了江母的眼前。
江母不耐煩,但好歹眼前這個是他大孫子,臉色剛剛放緩,就見她大孫子伸出手,將她整個從病床上狠狠推翻出去。
江小弟媳婦驚叫一聲,連連後退
病床頭放著的瓶瓶罐罐也被江母的倒地而翻落,江母手腕上的針被這一突如其來的意外給扯動,血都在往外飆。
本來還在咒天罵地的江母嘎幾一下,又暈過去了。
江大哥這個時候睜開眼了,還剩下一隻能看清的眼睛在看到江母被兒子推倒在地後,他沒有任何急躁的表情,甚至沒想著去叫醫生,扭頭平靜的躺了回去。
“你!你怎麼敢對你奶奶動手!”江小弟的媳婦又驚又怒,不可置信的看著自己這侄兒。
江大哥兒子雙目猩紅,凶狠的瞪著江小弟媳婦,“誰在罵我媽,我就對誰不客氣!”
江小弟媳婦被這眼神盯得打了一個哆嗦,什麼話都不敢再說了,默默低下了頭,趕緊又去叫了醫生過來。
江母本來就不太好了,這又被狠狠推了一下,人就更不行了。
本來還能勉強動彈的腿腳徹底沒了知覺,甚至還有一些中風,連話都說不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