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婉歪了歪頭,“耳朵進水了。”
林野連忙放下手裡的水杯,去給周婉擦耳朵。
他下意識捏住了周婉柔軟的耳垂,周婉眯了眯眼,“哎……”
“這樣好些了嗎?我給你塗點香皂。”
這年代也沒有洗發水,周婉也是用香皂洗,所以每次洗完會有些滯澀。
林野的鼻尖,彌漫著肥皂的香味,這個角度還能看得見,周婉微微起伏的身體。
“以後我坐月子的時候,你也這樣給我洗頭好不好?”周婉還享受起來了。
林野啊了一聲,正在用指腹搓揉周婉頭皮的手頓住了,“你,你說什麼?”
“我說,坐月子……”
林野猛地站起來,差點把麵前的水都弄翻了。
她,她說什麼?坐月子?她想要和他生孩子了?
林野高興得不知道說什麼才好,還有些手足無措,連忙端起水盆,“水冷了,我去換掉,馬上就來。”
說著端著盆跌跌撞撞地往外走,腦子裡都是周婉那句“坐月子。”
直到他打了熱水回來,想了好久,周婉都要睡著了,他才小聲地回答,“坐月子,不能洗頭。”
周婉迷糊之中嗯了一聲,“小姑子坐月子不洗頭,都長虱子了,她兒子一輩子光頭……”
上輩子劉衛東的妹妹,坐月子的時候正是夏天,她又不洗頭發,導致長了虱子,還傳染給了小孩,小孩必須要提前剃掉胎發。
而這個被過早剪頭發的男孩,因為婆婆用刀片刮頭發,傷到了毛囊,一輩子都是光頭。
周婉對此印象深刻,再加上這會兒不太清醒,就隨口把上輩子的事情說了出來。
林野微微蹙眉,“小姑?是丈夫的妹妹?”
“對……不是,是父親的妹妹。”周婉嚇得清醒了,連忙找補起來。
意識到自己差點說漏嘴,周婉再也不敢隨便在不清醒的時候說話,看著林野把她抱起來,轉到了床頭。
林野心裡一直在想,這個小姑是誰,但可以肯定,不是周婉養父的妹妹。
因為那個女人,早就結了婚,連續生了幾胎,一個接一個的生,全都是出生在冬天。
還都是女兒。
完全不符合周婉說的情況,唯一的解釋就是,“小姑”另有其人。
那麼,會不會,丈夫另有其人?
想到這,林野感覺呼吸一滯,他心裡受不了這種感覺,一想到在周婉的夢裡或者是記憶中,換了個老公,他難受得要命。
“婉婉,彆離開我。”
林野看著熟睡的周婉,低聲呢喃。
周婉沒得休息,第二天還得管廠子裡的事情。
於是就打著手臂上的繃帶,出現在了被服廠當中,她一露麵,不少人圍攏過來關心她。
周婉隨口應對,“不小心摔得,沒大事。”
不得不提師長夫人的英明,這件事沒有大張旗鼓地在家屬院裡麵宣揚,很多人根本不知道這個插曲。
很少數人知道,有個麵粉廠發生了爆炸,可卻沒法子把這件事和周婉聯係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