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女人就是這樣,不知好歹,師部也是,怎麼能任由她胡鬨?”
“在家帶孩子做做家務多輕鬆,每個月什麼都不做就有錢拿,這還不滿足。”
“等明天我去找師部反饋,你們誰要一起?”
周婉就站在樓梯轉角聽著,上去傳菜的服務員一看見她,剛要說話,周婉比了個噓的手勢。
她想聽聽這些人都說了什麼。
聽了半晌,男人們最多議論的地方,就是她一個女同誌,怎麼能領導下麵那麼多人。
應該選出一名男人來做廠長,讓周婉負責後工序的女員工們就好。
“就這點見識,還敢背後議論我。”
周婉勾起嘴角,招手叫過服務員,“給他們上幾箱酒,就說是老板賣不掉,送給他們的,記在我賬上。”
有些話,還得是酒後才能說出來,周婉決定讓這些人說個痛快。
明天要是沒清醒就去找師長,那還更好。
聽著下麵的人喝了起來,周婉回到樓上,這些人看她好久沒回來,還想著過去找人。
“廠長……”找人的有些尷尬,那些人的聲音不小,在樓上都聽見了。
周婉伸了個懶腰,“下麵人有點吵,吃完了就回去休息吧。”
李桂蓮臉色很掙紮,最後開了口,“周廠長,你彆氣餒,我們一定支持你,不管你接了多少訂單,就算姐妹們加班加點,也一定給你做完。”
“是啊,婉妹子,這些人我改天批評他們,怎麼能這麼編排女同誌?主席說的話都忘了!”趙大娘也有些生氣。
周婉擺擺手,“他們隻在攻擊我是女人,但卻沒對管理上提出什麼中肯建議,說明他們隻對我這個人不滿,和工廠無關,這是好事。”
他們一口一個女人不能乾這個,不能乾那個,周婉低頭看了看自己手臂上的傷,她在為了工廠舍生赴死的時候,他們在乾什麼?
“我有句話不知道怎麼說,就是,之前不是發了半個月的工資,我婆婆終於給我好臉色了。”
“可不,我這一個月工資快比我男人高,他都不讓我倒洗腳水。”
“小姑子還羨慕我衣服新,問下次做衣服的時候,能不能用我的名額,做她的尺碼,那我能同意嗎?”
一說起這個事情,大家就像是打開了話匣子。
僅僅是半個月的工資,就讓這些在家裡沒有話語權的家庭主婦們,體驗到了不一樣的人生。
原來揚眉吐氣的感覺這麼爽。
更彆說,在這裡能學到新東西,和姐妹們聊天,比在家對著小孩有意思多了。
這種職業榮譽和成就感,也並不是金錢能衡量的。
男人總是說,讓她們在家不要出去工作,心疼她們不要太勞累。
可要她們說,這些工作量,比帶孩子照顧家裡可差遠了,那才是真的沒錢拿還累得要命,最後還要被人說一句“我養了你,你還不知足。”
“要是家裡小孩沒人照顧的話,我可以向師部申請,開辦小學,再招一些文化程度高的來當老師,你們能安心上班。”
妞妞現在還沒長大,而且她是不會在師部小學的。
周婉還是得送她去省台那邊,但是也有很多人出不起去省台對麵小學的學費,卻依舊有這個需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