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顏顏覺得很可笑,“竟然您覺得虧欠姨媽,想要彌補江旎,為什麼當初慕千爵讓您跪三天您不願意跪。”
“混賬東西!”
蘇碧雲厲聲喝道:“我是長輩,要是真的彎下這腰,以後整個沈家怎麼在外人麵前抬起頭。”
“所以,您就隻能犧牲掉我這個女兒?”沈顏顏淒涼的笑了。
曾經她是母親心中最為疼愛,最為驕傲的女兒。
可現在呢?
為了家族臉麵,她一樣可以成為犧牲品。
“沈家已經遠不如從前了,媽也是沒有辦法,希望你能體諒媽的不容易。”
蘇碧雲深深歎了一口氣,“媽還有事忙,就不跟你說了,要是楊家人說了什麼過分的話,你就忍著,我們家現在和慕家已經撕破臉麵,要是能取得楊家人和江旎的原諒,未來重新合作也不誤可能。”
沈顏顏笑了。
就慕千爵那脾氣,兩家真有可能繼續合作?
蘇碧雲很快掛了電話。
沈顏顏聽著話筒裡的嘟嘟聲,自嘲的笑了,“讓她忍著?哈哈。
難道楊家人今天要她的命,她也隻能乖乖跪在這裡任人宰割嗎?”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了,楊叔站在窗戶邊看著外麵。
手機依然保持著通話的狀態。
“還沒走嗎?”江旎的聲音傳了出來。
楊叔搖頭,“還沒有。”
江旎道:“讓她繼續跪著,等承受不住了,她自然會離開。”
“爸爸,外麵的人是誰啊?”突然從話筒裡傳來了念念的聲音。
楊叔沒有回答,帶著念念去了沙發上坐下,“不是去練字嗎?怎麼下來了?”
念念伸出手,說道:“寫久了,手疼。”
說完,念念突然拿出什麼出來,好奇道:“我剛在櫃子裡找到一本日記本,裡麵都是寫給媽媽的信,我都看到了,媽媽就叫……”
不等念念說出口,楊叔著急的捂住她的嘴,而後朝話筒道:“旎旎,我這邊有點事,先不跟你說了。”
他匆匆掛了電話,一把奪過了日記本,臉色很是難看,“爸爸是不是教育過你,未經過彆人的允許,不能亂動彆人的東西。”
念念被凶,眼圈發燙,“可爸爸不是彆人啊。”
“就算是爸爸,也不能亂動。”
打從小到大,楊叔就沒凶過孩子。
此刻,他著急上火的樣子,弄哭了念念,“我知道了,以後不能亂動爸爸的東西。”
說完,哭著抹淚跑上樓。
楊叔這才意識到自己失了態,狠狠打了自己的臉一巴掌,“孩子又不是有意的,這麼凶做什麼?”
楊叔悔恨莫及。
之後,他坐了下來,拿著日記本翻閱起來。
自從當年發生了那樣的事,楊叔就有記錄日記的習慣。
每天寫的,全都是心裡的懊惱和愧疚。
除了對不起先生的。
還有虧對太太的。
除此之外,這些年的每一個夜晚,他都承受著夢魘纏身。
特彆看到念念一直不好,他心裡著急,痛苦不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