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像一塊巨大的深藍色綢緞,輕柔地鋪展在城市上空,夜市的燈光五彩斑斕一盞盞閃過,像多彩的繁星墜落人間。
江敘微微側身,目光溫柔地落在阮竹的身上,輕聲問:“還想吃什麼?我去買。”
阮竹看著自己吃不過來的手裡的東西,無奈:“我吃不了啦,晚飯吃過了現在也吃不下東西。”
阿敘買起東西來怎麼這樣沒有節製,不勸著點的話他兜裡就沒錢了。
她現在肚子也撐的不行,自從學跳舞以來好久沒有這麼放肆地吃過東西了。
肚子是撐的,心也是滿的。
江敘看著她滿手的串串,他俯下身咬住了她吃了一半的魚豆腐,身子使勁後仰,嘴裡就塞滿了吃的,阮竹手裡就剩了一個空簽子。
阮竹看著自己手裡簽子睜大了雙眼,笑意就那麼僵在臉上。
這是什麼意思?這是她咬過的呀!他難道就不嫌棄嗎?
還……還一口就吃完了,他怎麼可以那麼自然?
自然到吃自己吃剩的東西,就連自己的媽媽都不屑於這樣做。
她感受著自己強烈的心跳,知道這是心動。
江敘低頭看她錯愕發呆的神情,暗自勾了勾唇角,又壓了下去。
他故作驚慌失措的模樣,微張嘴巴,壓低聲音說:“阿竹~我聽你說吃不下了,我就下意識地想要為你解決掉,我不是故意的,你不會生我的氣的,對吧?”
他耷拉著腦袋,睫毛低垂,嘴角微微下撇,像一隻犯了錯的小狗,眼底卻滿是精光。
阿竹最喜歡自己這樣了,每次他一裝可憐阿竹什麼都會順著他。
並且自己這個角度最好看了,阿竹一定不會再怪自己逾矩。
她看著可憐兮兮的江敘柔了目光,他的嘴唇在燈光下色澤恰如春日裡初綻的櫻花,微微泛著自然的粉嫩,下撇時,帶著幾分恰到好處的性感。
這樣的江敘讓她不自覺地咽了咽口水,她知道阿敘很好看,但今天晚上的阿敘為什麼格外誘人?
她輕捶自己的腦袋,將這樣的想法拋諸腦後。
他的聲音仿佛自動帶上了波浪號,讓她不忍說出什麼狠話。
阮竹將簽子放進自己放垃圾的竹筒裡,騰出一隻手拍了拍他低垂的腦袋,揚起笑臉說:“我沒有怪過你,也不會生你氣,你這樣做我也沒有絲毫的不高興。”
江敘見計謀得逞,嘴角微微上揚,抬眸看向她,扭捏道:“阿竹沒有生氣就好。”
他就知道!他就知道阿竹吃他這一套。
以後偶爾用一下這一招,阿竹……嘿嘿!
阮竹看他突然開始傻笑,有些不明所以。
她拽了拽江敘的袖子,問:“阿敘?你笑什麼呢?”
他這幾天怎麼總是看著自己莫名其妙就笑了起來,整個人怪怪的。
剛才就有了一次,現在怎麼還這樣?
不會是打架的時候被人敲到了腦袋,傷了腦子?
她走上前去要去查看江敘的傷勢,這時江敘才反應過來。
他揮揮手,手裡的湯水差點灑了出來,他急忙護住自己手裡的東西。
“沒什麼,阿竹以後你吃不了的東西都可以都給我,我都吃得下!”
他昂起頭拍著自己的胸脯,嘴角噙著一抹意氣風發的笑,眼神卻溫柔地注視著她。
他這個樣子不多見,但和自己單獨在一起的時候他總能肆意張揚,她喜歡這個樣子的江敘!
他們兩個並排走著,漫步在熙熙攘攘的夜市中。
忽的,一個行人撞了一下阮竹,她險些摔倒好在江敘穩穩地扶住了她,那人匆匆道過歉後就揚長而去。
江敘低頭看她沒有受傷才鬆一口氣,說:“阿竹,這裡人太多了,要不……你拉著我的袖子吧?”
雖然阿竹接了他的白玫瑰,但他還是不敢提出什麼過分的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