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呢?坐了幾年牢出來然後呢?”
說這話的不是阮竹,而是沉默好久的沈昭明。
他們這些人痛苦無助了這麼久,是蕭璟曄坐幾年牢就能彌補的嗎?
坐牢?不夠!遠遠不夠!
他們要蕭璟曄承擔比他們痛苦百倍的代價,他們要眼含熱淚的報仇快意!
阮竹笑著看向沈昭明,他們的想法共通了。
但這些話她不能說出口,如果他們認為自己是睚眥必報的人怎麼辦?
事實上她的確是這樣的人,她不認為睚眥必報是什麼貶義詞。
就在沈昭明問出這個問題的時候,他們突然意識到對於受害者這樣的代價恐怕不夠。
他們沒有經曆過這樣的事情,沒有切身體會他們的恐懼、無助和仇恨,又怎麼能脫口而出這樣的話?
對於行凶者的審判不該是他們說了算的。
楚時越微眯雙眼,眼神凶狠地將五指交叉,雙手用力一擰,像是在擰緊一個無形的閥門。
緊接著,指關節處傳來一連串清脆聲響,“哢哢”聲此起彼伏,如同新春時節密集炸開的鞭炮,又像算盤珠子被快速撥動時發出的急促脆響,在安靜的空間裡格外清晰。
他弄出的聲音引得大家的目光看了過去,他有些尷尬地收起臉上的表情,說:“阿竹,表哥聽你的,自己報仇才爽嘛!”
阮竹緩緩點頭:“謝謝表哥。”
隨即他們也迅速表態,“我們也幫忙!”
“可是,咱們要做什麼呢?總不能……真的把他打一頓?這樣也不解氣呀?”葉青檸苦惱發問。
沈昭明瞥了一眼阮竹,說:“打一頓?太便宜他了,我要他失去他引以為傲的所有後在牢裡過一輩子。”
讓他昂起的頭顱再也抬不起來,要他在他傷害過的人麵前痛哭流涕、苦苦哀求。
讓他像他們一樣跪在地上祈求,他的尊嚴被碾在腳下,碎成粉末,然後在痛苦中苦苦掙紮一輩子。
阮竹看著視頻裡的蕭璟曄勾唇一笑:“我們率先要把蕭璟燁的第一個靠山推翻,讓他們父子日後隻能在牢裡相見。”
他們清楚明白蕭璟曄最大的靠山就是蕭氏,可是就憑他們幾個學生,真的能扳倒一個公司嗎?
沈昭明從自己包裡拿出一個厚厚的文件夾,放在他們麵前:“我明白如果蕭氏不能倒台,那蕭璟曄永遠就不會出事,在我消失的這三年裡,我從來沒有放棄尋找過蕭氏的罪證。”
其他人眼睛放光的看著那遝文件,真是瞌睡了就有人給送枕頭。
阮竹狐疑地拿起文件夾,她不是沒想過搜尋蕭氏的罪跡,但她從來踏足不了蕭家的公司,在家裡蕭璟曄父親也從來不提及公司的事情。
阮竹也通過她媽媽試探過,但她媽媽隻告訴她,她不懂這些事情,讓她也不要再問。
關於蕭氏她根本無從下手。
阮竹翻著文件的手越來越快,眼中滿是不可思議。
她想過蕭氏集團私下一定會參與一些不法勾當,但沒想到他會這麼大膽!
蕭氏集團逃稅算是裡麵最微不足道的事情,他們還暗箱操縱股票、行賄、做假賬。
沈昭明又從包裡拿出一遝東西,主動解釋:“這是關於簫氏旗下那個會所的罪證,裡麵有組織賣淫、故意傷害和組織淫穢表演,搞得都是擦邊球!”
阮竹將文件扔在一邊,猛的拿過沈昭明手裡的東西,低頭去翻。
她既憤怒又覺得蒼天有眼,顫抖著咧出一抹笑:“很好!蕭家還真是自作孽不可活啊!”
如果不是這些東西她還真不知道該怎麼對蕭氏集團下手,現在倒是便宜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