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得知江敘的情況下阮竹將手機塞給了楚時越,快步跑上樓。
她將自己的醫藥箱翻開,所幸裡麵還有不少感冒藥。
她極速套上棉襖,將藥塞進了自己的口袋裡,跑下樓。
楚時越看著裝備齊全的阮竹,拉住了她的胳膊,眉頭緊鎖問:“阿竹,你不會是要出去吧?”
他能猜到阿竹這是要去乾什麼,但這樣的天氣他不放心。
阮竹躲開了他的動作,麵色凝重地點了點頭。
如果她不去的話,她不會安心的。
隨後她沒有再聽楚時越說什麼,拿起玄關的雨傘就打開了門。
她看著外麵寒風凜冽,暴雪如狂,城市的街道已被厚厚的積雪覆蓋,仿佛一片銀白的世界。
寒風席卷著暴雪朝阮竹襲來,她下意識閉上了眼,舉起手臂擋在自己臉前,吃力地向前邁出一步。
楚時越見狀也穿好衣服,匆忙為她拿了她掛在客廳的沙發上的圍巾,追上了她。
一把將阮竹拉了回來,急聲勸道:“阿竹!你瘋了!外麵是什麼樣子你沒看到嗎?現在車都在路上沒法走,你自己怎麼去呀?”
阮竹拿過圍巾套在了脖子上,僅僅那麼一瞬間她的睫毛上就掛了雪花,抬眸皺眉看著楚時越。
“表哥,我知道阿敘家在哪,我可以走過去的。”
以前她不止一次從這裡走到阿敘家,從家裡門口到阿敘窗前隻有兩千四百八十九米,那是她一步一步走出來的,這條路沒人會比她更加熟悉。
看楚時越猶豫不定的表情,她又看了一眼自己的腕表,急切開口:“表哥!你就讓我去吧,我不會有事的。”
楚時越看了看主臥,他爸媽昨天下午就出門了,現在家裡能勸阿竹的人就隻有他了,但是他快堅持不住了!
不是他不想去看阿敘,這樣的天氣實在有點危險啊!
阮竹等不及他思考太多了,她圍好圍巾轉身又出了門。
楚時越在門口喊道:“阿竹,要不我們為阿敘叫個救護車吧?徒步去太危險了!”
就說一句話的功夫,他的臉都要被吹裂了。
阮竹回頭看他,結果被風吹得後退幾步,回道:“現在車都進不來,彆說救護車了,隻有這個辦法了,阿敘家裡隻有他們兩個,表哥你放心嗎?”
她得想個辦法讓楚時越閉嘴,不然她永遠走不出去。
楚時越看著她決絕的背影,無奈歎了口氣。
迅速關門,追上了她。
還好阿竹走的不遠。
阮竹轉過頭問他:“表哥?你怎麼也出來了?這太危險了,你回去吧!”
她現在好像有點理解阿敘為什麼會在她和他的家人之間做不出選擇了。
如果讓她放棄去看阿敘,她做不到。
但如果讓她把表哥置身於危險之中,她也沒辦法隻是眼睜睜地看著。
楚時越哀怨地瞥了她一眼,說:“阿敘是我兄弟,我肯定是想去看看他的情況的,再者,你自己一個人過去我也不放心,所以咱倆得一起去!”
阿竹這個倔樣子真是讓人既擔心又無奈,這兩個家夥都不讓人省心。
阮竹緊緊裹著厚重的羽絨服,圍巾遮住了大半張臉,隻露出一雙堅定的眼睛。
她的手放在裝藥的口袋前,他們腳步得快點了。
風雪中,他們的腳步顯得格外艱難。
每走一步,積雪都會沒過腳踝,冰冷的雪水滲進鞋裡,刺骨的寒意從腳底直竄上來。
但她沒有停下,心中隻有一個念頭——儘快把藥送到江敘手中。
街道上空無一人,隻有狂風在耳邊呼嘯,卷起漫天的雪花,仿佛要將他們吞沒。
阮竹的呼吸在寒冷的空氣中凝結成白霧,睫毛上也掛滿了霜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