摔倒在地的楚時越看到阮竹肩上插著的匕首,迅速踉蹌著站起來跑到她旁邊,沁滿淚珠的眼睛深處滿是錯愕和無措。
他顫抖著手去觸碰阮竹肩膀上的傷,張大了嘴巴不讓自己哭出聲。
這是怎麼回事?這傷是什麼時候來的?他剛才為什麼沒看到?
怎麼辦?現在怎麼辦?他該怎麼辦?
他的臉色慘白如紙,眼眶充血泛紅,像是要滲出血來。
雙手不受控製地顫抖,在快要碰到她的時候緊握成拳,指甲深深掐進掌心。
阮竹看到楚時越這個樣子眼底閃過一絲不忍,其實不疼的,也沒那麼疼……
不過現在最重要的是眼前這個蕭家的棄子,她得想辦法讓這個人永遠消失。
她的呼吸開始急促而紊亂,胸口劇烈起伏,雙腿發軟,幾乎站立不穩,突然緊握住楚時越的手後緩緩倒下。
楚時越急忙反握住她的手,將她護在自己懷裡,眼神慌亂地在她的身上遊走,他看著阮竹肩部的衣服已經被鮮血浸透,殷紅的血跡觸目驚心。
他顫抖著手,想要捂住那不斷湧出鮮血的傷口,可看到還插在肩頭匕首後不敢觸碰。
阮竹看到周圍的顧客形成一個圈圍著那個人,眼底的不忍和心痛就是她想看到的。
她剛才注意到店員已經報警,用不了多久那人就會狗急跳牆來搶自己的書包。
她要做的就是讓他們僵持不下的畫麵讓趕來的警察看到,這麼多人證,他就是死也跑不掉。
蕭璟曄!蕭家!你們的這個禮物我很喜歡,希望你們也要喜歡我的回禮!
阮竹雙眼半闔著看向楚時越,低聲呢喃:“打電話!”
話說完她狠狠吞了一口口水,再也不說話了,就那麼低垂著眼。
實則她在觀察對麵的人,為什麼這麼久還沒有動作?
蕭澤則是納悶,阮竹什麼時候這麼弱了?肩頭那一匕首不是他的手筆,不過是誰的不重要,她受傷自己的任務也算完成一半了。
他鬨得這麼大,想必一定有人報警了,自己必須在警察來之前把文件搶到手!
隨即他站起身勾了勾唇,朝阮竹的方向緩緩走了過去。
周圍的人紛紛離他遠了一點,誰知道這個人身上還有沒有凶器,他們可不敢太靠近這個人。
有的人舉著手機警告:“你、你不要再靠近他們了!我手機在直播……”
也有的人拿起甜品店角落裡的掃帚,指著蕭澤:“我們已經報警了!你最好彆亂來!”
阮竹看著眼前這些正義感爆棚的人,無奈輕微搖頭。
如果這樣管用的話,蕭家就不會派他來了。
蕭澤這個人手腳不錯,要不楚時越的那猝不及防的一腳,一般人是避不開的。
在看清蕭澤的時候,阮竹就沒想過和他硬碰硬,就算她想,也不能在楚時越麵前發瘋。
楚時越在阮竹話音剛落的時候,就顫栗著將手機從口袋裡拿了出來,在撥打電話的途中有好幾次手機險些滑落。
他在這種情況下想到的人隻能是,媽媽。
“喂,阿越呀!怎麼啦?”
阮詩愜意的聲音傳來,讓楚時越的頭腦瞬間清醒了一些。
“媽!阿竹被人用匕首搞受傷了!在春和路的密語小築,你快來~”
楚時越枯竭的嗓音宛如生鏽的機器,帶著哭腔。
這樣的內容、這樣的語氣讓阮詩的心驟然停止,她手裡的杯子從手邊滑落,刺耳的破碎聲喚回了她的思緒。
她急忙安撫:“阿越彆怕,你好好看著妹妹,叫救護車了嗎?我馬上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