抽油煙機嗡嗡作響,熱油在平底鍋裡濺起細小的油花。
阮竹踮著腳取下吊櫃裡的八角,身後突然傳來急促的腳步聲。
江敘伸手扶住她搖晃的身子,溫熱的呼吸掃過耳畔:“說了這些活兒我來做就好。”
他接過調料罐時,指尖不經意擦過她的手背,惹得阮竹耳尖發燙。
“好好做飯,彆動手動腳的。”阮竹嗔了他一眼。
案板上,西紅柿被切成均勻的月牙狀,汁水順著紋路緩緩滲出。
阮竹剛要伸手拿菜刀,卻被江敘按住手腕:“這太危險了,我來吧!”
他垂眸認真切菜的模樣,睫毛在眼下投出扇形陰影,刀起刀落間,蔥花碎成了大小均勻的顆粒。
“該調醬汁了。”阮竹轉身去拿生抽,不料瓶蓋擰得太緊。
江敘從身後環住她,掌心覆上她的手,發力時手臂肌肉緊繃。
“呲”地一聲,瓶蓋鬆開的瞬間,兩人幾乎貼在一起。
廚房裡蒸騰的熱氣混著彼此的呼吸,阮竹慌忙後退,後腰卻撞上了櫥櫃。
江敘急忙要去看她的腰,眼中滿是擔憂:“阿竹,怎麼樣?撞疼了嗎?”
阮竹揉了揉自己的腰,搖搖頭:“沒事的。”
當糖醋排骨在砂鍋裡咕嘟冒泡時,江敘已經係上阮竹買的草莓圍裙,正專注地翻炒青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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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翻炒的動作略顯生疏,卻固執地不肯讓阮竹接手。
阮竹靠在灶台上,低頭哀怨:“說好是我給你做飯的,你打下手,現在倒是反過來了。”
“你就負責嘗嘗味道。”他夾起一塊排骨遞到她嘴邊,醬汁的酸甜在舌尖散開。
阮竹突然笑出聲,男人鼻尖沾著的一粒芝麻,讓他嚴肅的表情變得有些可愛。
江敘仔細觀察著她的神色,問:“怎麼樣?”
阮竹睜大了雙眼,點頭:“好吃哎!阿敘,你有做飯的天賦哎!”
江敘看著阮竹豎起的大拇指,笑著盛菜。
窗外暮色漸濃,廚房的暖光裡,鍋鏟碰撞聲、調料瓶的叮當聲交織成獨特的旋律。
阮竹偷偷拍下江敘剛剛手忙腳亂關火的模樣,相冊裡又多了一張帶著飯香的回憶。
江敘看著手拿d的阮竹,無奈說道:“阿竹,要吃飯了!”
阮竹急忙放下東西,去給他幫忙。
吊燈在餐桌上投下暖黃光暈,糖醋排骨的琥珀色醬汁裹著熱氣,蒸騰的香氣漫過瓷碗邊緣。
阮竹用筷子戳了戳碗裡堆成小山的米飯,抬頭撞見江敘正把最後一塊雞翅夾進她碗裡,骨節分明的手指在青瓷碗沿碰出輕響。
"你總盯著我做什麼?"她臉頰發燙,佯裝嗔怪。
江敘卻支著下巴輕笑,喉結在領口若隱若現:“好吃嗎?”
他端起湯勺舀了口冬瓜蛤蜊湯,睫毛垂落時在眼下投出小片陰影,“不過這個湯還是外賣的好喝。”
阮竹筷子夾起的青菜突然懸在半空,張嘴:“我嘗嘗。”
江敘將勺子遞到她嘴邊,喂她喝下。
阮竹點頭讚歎,“的確好喝。”
此刻阮竹發現江敘嘴角還沾著一粒飯粒,在暖光裡顯得格外生動,她伸手去擦的動作自然得仿佛練習過千百遍。
骨瓷碗相碰發出清響,氤氳的熱氣裡,連彼此交錯的呼吸都染上了糖醋的甜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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