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竹笑著搖頭。
玄關的感應燈亮起時，江敘的喉結動了動。
他手裡的東西突然變得沉甸甸的，掌心沁出冷汗。
阮竹偷偷拍了拍他的肩膀，低聲：“沒關係的，彆緊張。”
江敘歪頭低聲說：“這比我麵試還緊張。”
“阿敘，咱們多少年沒下過棋了？”楚澤明從藤椅上起身，茶案上的紫砂壺正冒著熱氣。
江敘和阮竹這才發現客廳牆角擺著楠木棋盒，青花瓷罐裡的雲子在暖光下泛著冷意。
他慌忙放下禮物，聽見自己的聲音像被揉皺的紙：“小時候棋藝還不錯，現在已經很久沒碰了……”
阮竹在旁邊悄悄扯他衣角，他卻沒敢回頭。
楚澤明的手指叩了叩棋盤，檀木的輕響驚得他心臟漏跳一拍。
白瓷碗裡的綠茶蕩起漣漪，倒映著棋盤上縱橫交錯的楚河漢界。
“聽說你在做軟件開發？”楚澤明捏起一枚黑子，“現在工作怎麼樣？”
江敘的食指無意識摩挲著白子，冰涼的觸感讓他清醒幾分。
阮竹在旁邊死死看著他們的互動，被她媽媽拽到了一旁。
阮清低聲說：“你爸爸不在你身邊，就讓你小姨夫出馬吧！彆老盯著他們。”
阮竹看了一眼他們，點點頭。
“爸媽！我回來啦！”楚時越推門而入，在客廳裡看到了江敘並不意外。
他知道今天是江敘來見家長的日子，特地回來幫幫忙。
“阿越回來了，快進來。”阮清接過楚時越手裡的東西。
阮竹歪頭疑惑：“哥，你怎麼回來了？”
楚時越來到她身邊，壓低聲音：“我來助攻的。”
“謝謝哥！”阮竹對著他笑了笑。
廚房飄來紅燒肉的香氣，混著阮清和阮詩在廚房哼的黃梅調。
阮竹走上前，問：“今天怎麼是你們做飯？”
阮清笑了笑：“你小姨夫今天的任務就是敲打和觀察江敘，做飯我和你媽媽可以表現一下誠意。”
阮竹了然地點點頭。
阮詩笑道：“現在你可不能心疼。”
阮竹攬住她們的腰，低笑：“今天我一定不心疼他。”
“就像這盤棋，”江敘突然抬頭，發現楚澤明鏡片後的目光亮了亮，“我們搭建平台，讓每個人都能落子。說到底，都是為了讓世界更……”話沒說完，白子已經穩穩落在星位，“更有煙火氣。”
楚時越笑了笑，站在一邊不說話。
阮竹端著糖醋排骨出來時，正看見她小姨夫摸著下巴打量江敘。
她緩緩走過來，把剝好的山竹塞進他們手裡：“哥，小姨夫的五子棋比圍棋還厲害呀！”
江敘笑了笑低頭道謝，瞥見小姑娘發梢沾著廚房的油煙，突然想起自己包裡的薄荷糖。
飯桌上的話題漸漸轉向家常，楚澤明說起年輕時自己工作的往事，江敘認真聽著，適時插上幾句。
阮竹偷偷在桌下勾住他的小拇指，掌心的溫度透過襯衫布料，勾起唇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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