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寧第二天下班回來,就看見客廳坐著一個60多歲的老太太,旁邊還有一個年輕的女孩,大約十四五歲。
媳婦,你回來了。
外婆來了。
安寧這才想起來,這是原主的外婆。
老太太今天怎麼來了?自從原主的母親離開以後,原主就和外婆家沒什麼來往了。
外婆,你怎麼來了?
死丫頭,聽說你結婚了。
雖然你媽不在了,你結婚都沒來通知我們。
這個是你大舅的女兒,冬梅。
冬梅還不快叫你表姐。
表姐。
冬梅都長這麼大了。
是啊!這些年你都不來看外婆。
外婆,我這不是很突然嗎?所以沒來得及通知你們。
不是原主不想去看外婆,老人家可能不知道,以前原主每次去都要被大舅媽指著原主鼻子罵,罵她是個掃把星,以後不準讓她再上門。
罵原主是個掃把星,如果她再去就打斷他的腿。
現在安寧來了,既然老人家都上門了,還是要交代的。
看外婆好不好相處?如果是個慈祥的老人,以後就多多來往,如果是來打秋風的,從哪兒來滾哪裡去。
外婆,你們什麼時候來的?我去做飯。
表姐,我們下午就來的,我去幫你做飯。
好啊,安寧也不客氣,馬上就答應了。
外婆,我這就去做飯。
安寧來到廚房,冬梅麻利把火燒起來。
想到老人家很久沒來了,安寧準備做白米飯?
房簷下掛的野雞安寧準備煮一隻,莫懷之從地裡摘了白菜回來,洗好了放在盆裡。
兩人都是勤快人,很快,一大盆野雞燉蘑菇和炒白菜就端上了桌。
燉雞肉的時候,小姑娘在灶台前不停的咽著口水。
外婆吃飯了。
一張方桌擺在堂屋,外婆坐在桌上,看著桌子上的一大盆雞肉。
心疼的說:“寧寧,你煮的太多了,以後要省一點,我一個老婆子隨便吃一點就好了。”
如果安寧沒有看見老人家,不停吞咽口水的聲音還信以為真了。
外婆,你和表妹好不容易來一次,總得做點好吃的。
莫懷之打了4碗米飯放在桌上,老人看見白花花的大米飯又被數落了一頓。
你還煮白花花的大米飯,大米裡麵放點粗糧,可以吃的久一點,吃白米飯,再多的錢都不夠你造。
從這點來看,這個外婆還是個好的,雖然話多了一點,嘮叨了一點,出發點是好的。
好啦,外婆你就彆嘮叨了,我不是看你很久沒來了嗎?想煮燉大米飯孝敬你。
我現在有工作了,能養活我自己,你就彆擔心了。
啥?外孫女,你說啥?
我說,我有工作了,在公安局上班,一個月有40多塊錢的工資,還有各種補貼,能養活自己。
安寧就看見老人的眼淚從眼角掉了下來。
好,好好,我的外孫女有工作了,以後能自己養活自己,你媽是個沒福氣的。
我還在擔心,等到你18歲,你爸的撫恤金就沒有了。
現在你自己找到了工作,不用為以後的生計發愁了。
你在公安局上班以後就沒人敢欺負你了,我知道你為什麼這些年沒上門?
你大舅媽是個潑辣的,我不怪你。
旁邊的女孩聽見她奶奶這樣說,羞愧的低下了頭。
其實小時候的事情她隱約還記得一些。
每次表姐去家裡,老媽都被著家裡人,大表姐。
罵她是個掃把星,不準她來家裡。
外婆,你彆哭,現在我也長大了。
是啊,我現在應該高興,你大舅媽就是個眼皮子淺的,她做的那些事我不是不知道。
安寧不怪外婆,說來說去還是兒子重要,安寧是個外人。
原主的父親犧牲了,隻有奶奶和母親兩個女人帶著一個小孩,大舅媽穿舵兩個舅舅想霸占父親的撫恤金,沒有成功。
那個時候原主還小,依稀記得母親和外婆家,因為撫恤金的事情徹底撕破了臉。
後來母親死了,大舅媽又來家裡鬨。
大舅媽又來家裡鬨,奶奶被煩的不行,這件事還驚動了老爸的部隊,從那以後兩家就徹底不來往了。
雖然大舅媽是個極品,如果外婆能站出來主持公道,兩家的關係也不會這樣,說來說去還是利益和兒子重要。
安寧把兩隻雞腿分彆夾給外婆和表妹。
外婆你多吃點。
冬梅看著碗裡的雞腿很開心,從小到大過年殺雞,雞腿都沒她的份,能吃到一點肉湯就不錯了。
好吃的進了大哥和弟弟的肚子。
安寧看著小姑娘得到一隻雞腿,眼睛都笑眯了。
大舅媽是個重男輕女的人,能把冬梅養那麼大就不錯了,還想吃肉,想屁吃。
吃完飯,冬梅搶著去洗碗。
晚上三婆孫躺在床上,聊到很晚才睡。
第二天安寧起床,來到廚房,冬梅把稀飯煮好了。
冬梅看見安寧,忐忑不安的說:“表姐,我煮了白粥,米缸裡全是大米,隻好煮白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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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寧看著冬梅小心翼翼的,有點心酸,懂事的讓人心疼。
沒事,你煮什麼,我們吃什麼。
安寧想寬慰小姑娘幾句,你彆忘了我每個月的糧食都是國家發的,現在有了工作,有了糧本,吃的還是公家的?
冬梅聽見表姐這樣說才鬆了一口氣。
她家裡人口多,每天都是吃粗糧。
冬梅,你把粥打在盆裡,我去後院割點韭菜來炒雞蛋。
表姐,白粥配鹹菜就好了,還要吃雞蛋,會不會太浪費了?
沒事,你們難得來。
那好吧!
安寧來到後院,割了一大把韭菜。
安寧把8個雞蛋打在碗裡,旁邊的冬梅看見安寧打這麼多雞蛋,心疼的嘴抽抽。
一大碗韭菜炒雞蛋就好了,安寧在壇子裡拿了一點鹹菜出來切成條。
冬梅,你奶奶去哪裡了?叫她來吃早餐。
表姐,我奶奶她早起習慣了,去河邊給你洗衣服了。
聽說外婆去河邊洗衣服了,安寧有點羞愧。
你肚子餓了吧?你餓了你先吃。
我去看看。
表姐,奶奶和姐夫一起去的。
聽說兩個人一起去的,安寧鬆了一口氣。
如果老人一個人去河邊,是去給我洗衣服,害怕外婆摔倒在河裡就說不清了。
大舅媽那個滾刀肉,還不把我吃了。
安寧剛走出大門就看見莫懷之和外婆回來了。
外婆,一大早你去哪裡了?
懷之去河邊洗衣服,我沒事出去轉轉。
吃完早餐,外婆你留在家裡多住兩天,我去上班了。
不住了,我要回去了,家裡離不開人。
外婆從懷裡拿出一個發黃的手絹,把一遝錢遞給安寧。
安寧以前的事都是你大舅媽不對,你結婚了,我沒來參加,這點錢你自己拿去自己買件衣服。
安寧看著老人遞過來的錢有一塊的,五毛的,一毛的,有點發酸。
外婆在大舅媽那個潑婦的手底下討生活也不好過。
外婆不用了,我自己有錢,現在我一個月有40多塊錢的工資,你不用擔心我。
拿著這是做外婆的一點心意。
安寧也沒推辭,把錢收了,想著用彆的方式再還回去。
如果收了這個錢能讓老人安心,那就收下。
外婆你很久沒來了,留在家裡多住兩天,我晚上下班回來買點肉回來,做紅燒肉給你吃。
老人家說什麼都要回去,安寧不再強留。
安寧收拾了不少東西,讓他們帶回去。
比如麥乳精一瓶,大白兔奶糖一斤,以前奶奶留下來的布料,安寧撕了一塊下來送給外婆,大概可以做一套衣服的樣子。
給表妹夏冬梅收拾了原主以前穿過的衣服,還送給她兩尺碎花布。
掛在房簷上的風乾兔子拿了一隻。
外婆你要回去我就不留你了,我要去上班。
這些東西是我孝敬你的。
外婆說什麼都不要,安寧硬是把麻袋塞進外婆的手裡。
冬梅有空你和外婆來家裡玩。
好的,表姐,有空我一定來。
寧寧,你今年過完年來家裡拜年。
安寧想了一下就點頭答應了。
婆孫倆回到家裡,大舅媽,李麗看見死老太婆回來就陰陽怪氣的。
媽,你不是去看你大外孫女了嗎?
怎麼,你是被趕出來了?不然怎麼不多住兩天?
人家都不認你這個外婆,你還巴巴的貼上去。
李麗,你給老娘閉嘴,我忍你很久了。
我大外孫女這些年不來家裡,難道你不知道為什麼嗎?
還不都是我建國娶了你這個矯家精,以前想貪人家父親的撫恤金,把這個家搞得烏煙瘴氣。
以為我老了,你可以騎在我老婆子頭上拉屎了,信不信我讓老大和你離婚。
外婆這輩子生了三個小孩,大舅,夏建國,二舅,夏建剛,老媽夏春蓮。
現在我大外孫女在公安局上班,你以前看不上她,嫌棄她是個掃把星。
現在我大外孫女有出息了,你連吃屎都趕不上。
老夏家人全家都大吃一驚。
夏建剛很吃驚,媽,你說的是真的。
不信你們自己問冬梅。
冬梅點點頭,二叔是真的,表姐現在在公安局上班。
哪怕我這麼多年沒和她聯係,我大外甥女還是擔心我。
我走的時候還給了我麥乳精,我活這麼大年紀了,你們誰給我買個麥乳精。
還送了我一塊布料做衣服,冬梅的也有。
老太婆把帶來的禮物都攤在桌子上。
老大媳婦,老二姨媳婦貪婪的看著桌上的這些東西,誰都想要。
老太婆剛剛說的狠話,誰也不敢吭聲。
夏建國家的小兒子今年17歲,正是人爭狗閒的年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