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來吧。”
男人的聲音溫柔而堅定。
溫書渝抬起頭看著麵前的大手,男人的臉在燈光的照耀下顯得熠熠生輝。
仿佛回到了十幾年前那個悶熱的夏天,那個還是少年模樣的他。
溫書渝一時有些恍惚。
“溫書渝?你怎麼了?”
聞時硯的聲音清冷低沉。
“沒事兒。”
溫書渝搖搖頭,然後扶著牆壁站了起來,聽著外麵的訓斥聲,說道:
“是警察來了嗎?”
“是。”
聞時硯點點頭,“一會兒你還得跟他們去趟警察局做個筆錄。”
“你的衣服......”
聞時硯眼睛不敢亂瞟,回頭指著外麵的警察。
溫書渝瞬間反應過來,低頭看了一眼,捂著胸口回到了臥室換了一身衣服。
溫書渝從臥室出來以後,警察已經帶著那個男人先走了,聞時硯則一個人蹲在外麵清理戰場。
溫書渝走到門邊,對蹲在地上的男人說道:
“警察帶著那個人走了嗎?”
聞時硯點點頭,“對,你稍微等一會兒再去也沒事兒。”
溫書渝知道這是因為他的身份才能這樣的,低頭看了一眼說道:
“你先進來,我給你手上的傷包紮一下。”
聞時硯低頭看了一眼紅腫流血的手指,隨意在身上擦了一下,潔白的襯衣上便留下鮮紅一片。
“沒事兒,就一點小傷。”
聞時硯嘴上雖然這樣說著,可行動上卻沒有停頓,笑意盈盈的跟上去。
“你坐那個凳子上吧。”
溫書渝彎腰去翻找醫藥箱,指著一旁的凳子說道。
聞時硯看了一眼‘蹲在’地上的小凳子,抿了一下唇,雖然有些疑惑,但還是聽話的坐了上去。
雖然小是小了點,但好在也是能撐住他這個大個子的一半屁股。
聞時硯坐在凳子上看著近在咫尺的女人,心情有些複雜,時不時的抖動一下腿。
溫書渝拿著醫藥箱轉過身子,就看到的是這樣一幕,男人半拉屁股都在外邊懸著。
“你怎麼坐在那裡,那邊不有個凳子嘛。”
聞時硯順著溫書渝的手指看過去,發現桌子旁邊還有個大點的凳子。
他有些尷尬的輕咳幾聲,“不是,我就是試試這個凳子我能不能坐下。”
一邊說著一邊胡亂的拍打著屁股。
人在尷尬的時候,小動作總是很多,即使是在外麵叱吒風雲的聞總也不例外。
“那個是泡泡的小凳子,兒童凳。”
溫書渝有些忍俊不禁,低頭笑了一下,從藥箱裡麵拿出碘伏。
“你的手......”
聞時硯乖乖的伸出手,耳尖悄悄的紅了。
溫書渝沒注意到這些,隻專注的給他清理傷口,幸好傷口不算太深。
溫書渝用紗布輕輕係了一個蝴蝶結。
“好了,你最近不要沾水。”
溫書渝起身收拾著藥箱,聞著周圍依舊是很濃烈的酒味,再次說道:
“你最近幾天也最好不要喝酒和抽煙。”
“如果實在想的話,就吃顆糖。”
聞時硯聽著她的囑咐點點頭,聲音有些乾涸的說道:
“謝謝。”
“是我應該謝謝你。”
溫書渝把醫藥箱又再次放回原地,背對男人說道:
“聞時硯......”
溫書渝停頓了一下,“總之真的很謝謝你。”
聞時硯站起身,習慣性的摸了摸襯衣袖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