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意思......”溫書渝輕輕躲過聞時硯的手指,她抬手隨意的擦了一下眼睛。
“沒......沒事。”
聞時硯落寞的放下手指,臉上揚起一抹勉強的笑容。
“我想要自己靜靜......能不能麻煩你不要在跟著我了......”
溫書渝雙眼通紅的望著聞時硯,瘦弱的身體站在陽光下,仿佛下一刻整個人就會消失殆儘。
聞時硯的眼皮不受控製的眨巴幾下,過了幾分鐘才緩緩開口:“那你不要做什麼傻事......”
溫書渝聞言抬起眼皮不鹹不淡的瞥了他一眼。
“好的......我知道了。”聞時硯最終隻是點點頭,“你有什麼需要就給我打電話......”
陽光灑在溫書渝的身上,她的影子也被拉的越來越長......
聞時硯站在原地沒有動彈,看著她的身影漸漸遠去,直至消失在街角處。
他的心好像也隨之跟著走了,他無力的望向四周,心臟處時不時的揪著疼。
——
溫書渝獨自一人坐沙發上,從一開始回來就沒在動過地方,月光灑在她的身上。
周身的輪廓都被鍍上了一層銀色的光暈,她的呼吸聲很淺,淺到房間裡隻有古老時鐘的嘀嗒聲。
細看會發現,不知何時她的額頭上竟出現了一道傷口,傷口上的血跡早已乾涸在皮膚上。
“布穀布穀——”
時鐘的報時聲在寂靜的房間裡不斷的回蕩,這段聲音也似乎敲醒了溫書渝的靈魂。
她抬起頭看著門外的月光,輕輕一動便牽引到額頭上的傷口。
她伸手輕輕的摸了一下,那裡傳來的刺痛讓她的眼神逐漸有了焦距。
溫書渝伸手將燈打開,刺眼的燈光讓她微微眯了一下眼睛,等徹底適應了這個亮度她才緩緩睜開眼睛。
過了一會兒,她起身走到浴室,打開水龍頭,清涼的水被她拍在臉上,接二連三的水將她臉上早已乾涸的血跡融化。
微紅的水珠順著她的下巴滴落在洗手池裡,慢慢的水珠又打濕了她的衣領。
好一會兒,她才停下手中的動作。
鏡子裡的女人看上去無比的狼狽,但那雙眼睛裡麵似乎又多了一種說不清楚的東西。
溫書渝伸出手將鏡子上的水珠擦掉,她凝視著鏡子中自己的眼睛。
許久她才緩緩對著鏡子笑了一下,“你好,溫書渝......”
這一抹笑容在夜色下顯得是那樣的矛盾,看起來既是那樣的好看,又是那樣的無力......
——
溫書渝穿著一身無菌服,垂眸看著躺在那裡沒有任何意識的男人。
她伸手輕輕將歐陽修然的手握在自己的手心當中,“爸爸......”
溫書渝一開口就有些繃不住了,“爸爸”這個詞在她三十二年的人生中從來沒有出現過。
她連幻想都沒敢幻想過,小的時候她曾無數次羨慕過那些有爸爸媽媽的人,羨慕他們可以躲在父母的臂膀下撒嬌。
溫書渝的眼眶逐漸濕潤,淚水在眼眶中不停的打轉,卻又倔強的不肯落下。
她將歐陽修然的手貼到自己的臉頰上,微涼的觸感終於將她眼裡的淚水逼了出來。
滾燙的淚水輕輕滴在歐陽修然的手背上。
“爸爸......你趕快醒來看看我好不好......求求你了......”
溫書渝最終還是沒有控製住自己的情緒,過了沒多久耳邊響起探視結束的聲音。
溫書渝慌忙擦去自己的眼淚,輕輕用手摩挲了一下手中微涼的手掌。
“爸爸......我明天再來看你啊,你要好好的,我在外麵等著你......”
溫書渝戀戀不舍的起身,腳步沉重的走出病房。
殊不知,在她轉身的下一秒剛剛那雙手便微微動了一下。
出了icu病房之後,周圍的人都滿身沉重的走向走廊的另外一邊。
醫院的走廊上雖然有什麼行人在走動,但看上去依舊是那樣的冷靜。
溫書渝的身影在地板上拖的很長很長,就像她此刻的心情一樣,迷茫而無助。
“不好意思......嘶~”
溫書渝一時不備,在拐角處一頭撞進了一個男人的胸膛上,正好碰到額頭上的傷口。
“你額頭上這是什麼時候受的傷?走,我帶你找醫生包紮一下。”
溫書渝應聲抬頭,“你怎麼來了......”
喜歡聞總都離婚了,說什麼都晚了請大家收藏:()聞總都離婚了,說什麼都晚了書更新速度全網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