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俊怒極反笑,他心中最後一絲理智也被怒火吞噬。
“好!好得很!”,帝俊周身太陽真火化作九條猙獰火龍,“原來你們早就在謀算我兒!”
接引暗道不妙,急忙掐訣念咒:“帝俊道友且慢……”
“晚了!”突然帝俊金烏真身暴漲,三足踏碎虛空,周身太陽真火因為憤怒而暴動,席卷四方,這一刻帝俊的光芒蓋過了天上真正的太陽。
隻見他雙翼展開,無數太陽真火凝成的金烏虛影撲向西方大地。須彌山有皆因庇護,但是須彌山之外的成百上千座佛寺瞬間燃起熊熊烈焰,無數信徒在火中化為灰燼。
準提與接引麵色驟變,眼中同時閃過驚怒之色。
接引心中絞痛,仿佛看見西方大興的宏願正在眼前崩塌;準提更是目眥欲裂,握著七寶妙樹的手都在微微發抖。
“帝俊!你找死!”準提再也維持不住聖人儀態,怒喝聲中,七寶妙樹含憤出手。霎時間,聖人之威撼動三十三天,連域外星河都為之震顫移位。
帝俊仰天長嘯,聲如金鐵交鳴:“爾等無子,今日便讓你們嘗嘗,何為喪子之痛!何為信徒儘歿之殤!”
“孽畜!”準提怒不可遏,七寶妙樹橫掃而出。這一擊含怒而發,樹影過處,空間層層碎裂,三十三重天外的星辰都為之黯淡。
“砰!”
河圖洛書被震飛萬裡,帝俊胸口塌陷,噴出一口夾雜著內臟碎塊的金血。但他卻在笑,笑得癲狂而快意,眼角卻滑落兩行血淚:“這就是你們的因果報應!”
接引突然瞳孔驟縮,那些灑落的金烏之血,竟在西方淨土上化作無數細小的詛咒圖騰。這些圖騰如同活物,正在瘋狂吞噬西方教的氣運根基!
“不好!他在以金烏精血施展血祭!”接引失聲驚呼,急忙催動十二品金蓮鎮壓。
帝俊心中明悟,今日能為孩子們做的,也僅止於此了,真正元凶東王公未除必須得先離開。
接著帝俊施展金烏化虹直接遠遁離開西方。
準提正要追擊遠遁的帝俊,卻被接引一把拉住。他正要發作,卻突然悶哼一聲,感受到體內湧現的業力反噬,那是沒有興盛西方,反而讓西方陷入無儘火海、違背天道誓言的征兆。
“讓他走。”接引歎息,指著已成火海的西方大地,“這太陽真火蘊含天帝怨念,非聖人之力可滅。再不處理,你我都要承受天道反噬。”
準提不甘地望著帝俊離去的方向:“難道就讓他放了一把火全身而退?”
“算了,剛剛他承受聖人一擊也不好受,再說我們攔下又如何?難道真能將天帝打殺在西方,逼急了他若自爆,整個西方立刻被無儘太陽真火覆蓋,”接引苦笑,“真若如此,我們怕是有跌落聖位的風險。”
二人沉默地望著滿目瘡痍的西方世界,準提、接引有些後悔,也許這就是幫東王公的因果吧。
這回不用算計東王公的那些寶物用在哪裡了,隻能先用在這“火災”的災後重建之中,也不知道夠不夠本。
……
烏雲壓頂,雷光如龍蛇遊走。
敖映雪踏雲而立,銀白龍鱗在電閃雷鳴中泛著森冷寒光。她身後,妖庭大軍遮天蔽日,戰旗獵獵,肅殺之氣凝成實質,壓得整片海域翻騰不休。
東皇太一手托東皇鐘,鐘身混沌氣息流轉,仿佛隻需輕輕一震,便能令海天傾覆。
“東王公!”敖映雪的聲音裹挾著刺骨殺意,聲浪所過之處,蓬萊海域瞬間凍結,三尺玄冰蔓延千裡。
“滾出來受死!”
仙盟眾修駭然失色,玄風道人與青陽道人麵麵相覷,不知妖庭為何突然大軍壓境。
青陽道人強自鎮定,拂塵微揚,飛身上前交涉道:“帝後娘娘容稟,我仙盟與妖庭素無仇怨,不知今日……”
“素無仇怨?”敖映雪冷笑,眼中寒芒如刀,“東王公害我妖庭太子,今日仙盟上下,一個不留!”
話音未落,蓬萊島上已是一片嘩然。數萬修士神色驚惶,不少人目光閃爍,顯然已生退意。
青陽道人見狀,厲聲喝道:“狂妄,帝俊不來還想要覆滅我仙盟……”
“聒噪!”
東皇太一眼神一冷,東皇鐘轟然砸落!
“轟——!”
青陽道人連慘叫都未及發出,瞬間化作漫天血霧。
萬裡之外,東王公隱匿雲中,臉色陰晴不定。
“該死……”他死死攥緊乾坤袋,裡麵裝著仙盟萬年積攢的天材地寶,卻隻換來一顆屏蔽天機的菩提子。
他原本打算暗中潛回蓬萊,帶走最後一批資源,如果還有時間就讓門人各自逃命,畢竟他們也幫忙收集妖庭的信息,自己才能快速掌控金烏曆練的事情,卻不想妖庭竟來得如此之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