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已是黃昏,夕陽垂落、光線水平的的照射向大地的每一寸,一片光明欣榮。
鐘元良雙眸緊盯著正房、不敢鬆懈,那裡,是林玄療傷的地方,也是前者要和林夭換血的地方。
鐘元良不敢進去,生怕看到一些不該看的東西。
“玄兒姑娘、夭兒…你們還好嗎…”
他喃喃道,雖然表麵鎮定自若、可內心卻是無儘的擔憂。
在鐘元良看來,他將林夭視作妹妹,將林玄視作一位好姑娘,他們也算一起經曆過很多事。鐘元良很多時候是一個感性大於理性的人,他無法做到當自己的家人朋友深陷險地時,自己還安然自得。
“我…該怎麼做…”
“用你最擅長的方式。”
此時,應龍突然開口道。
“我能從你的記憶中看到些片段,當你的朋友遇到危險時而你又無能為力,你通常都會選擇…自己想吧。”
“我通常會做什麼?”
鐘元良有些疑惑,可過了一會兒,他就笑了起來。
“哈哈,老淵你說的對。對於這世上其他男人來說,他們的膝下有黃金,可我鐘元良…沒有!”
說完,鐘元良麵向正房,旋即緩緩屈膝、跪倒在地上,他雙手合十,就像一名虔誠的朝聖者。
“我雖不信真有那般仁慈的上帝,可我願意為了朋友、家人這麼做。”
他開口默默道。
識海內,應龍看到這一幕隻是長長的呼出一口氣。
“哎~哪有這樣的人啊…小時候老媽丟了個錢包都要跪倒在佛像前…老姐生病了也要跪…朋友不開心了也要跪…鐘元良啊鐘元良…”
而此刻,【玉煥府】大院內,一個戴鬥笠的年輕人此時正跪倒在地上,可他並沒有垂下頭來去叩拜,而是默念道。
“如有因果…儘加吾身…”
這是鐘元良的一貫作風,在他感到無能為力時、他就會這麼做,想要將彆人的災厄轉嫁到自己身上,以此試著來減少彆人的痛苦,有沒有用不知道,可他鐘元良至少願意去做。
“吾朋吾友吾師…災厄退去…”
他繼續默念著,聲音中並沒有過多的情感波動,有的隻是一種充滿神性的禱告。
而就在這時,隻感到身體一僵,鐘元良突然感到什麼東西環住了他,溫暖之意襲卷而來,讓得他微微一愣。
“阿良…”
一道溫柔的嗓音從鐘元良耳旁傳來,鐘元良睜眼定睛一看,正是一臉虛弱模樣的林夭,可此時的後者卻在笑著。
“阿姐沒事啦,我也沒事。”
林夭輕笑著,緊緊抱著麵前的年輕人。
她的【演心通】看不清鐘元良的過去、現在、未來,可是有一點她再清楚不過,鐘元良就是一個隻求付出不求回報的神經病,行走在【因果】命途上,受製於過去,他真的十分孤獨。
“傻子…你真的是個傻子…阿良…”
林夭感受著懷中的溫度,不禁搖了搖頭。她感到十分無奈啊,畢竟誰家大男人會因為一些小事就下跪呢?
“欠你們姑娘的,我會用一生去償還。自己兒時不當的言語…不知傷害了多少人。至於這麼做…僅僅是我一貫作風而已。”
鐘元良鬆開了兩隻緊緊合十的雙手,拍了拍懷中姑娘的後腦勺。
“好啦,告訴我,玄兒姑娘如何了?”
林夭卻沒有放開手,話語中透露著無儘的虛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