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隋易頂著兩個黑眼圈從客房裡走出來。
顯然,為了琢磨怎麼治病,他整宿徹夜未眠。
剛出門,隋易就迎麵碰到親自來送早點的丁庭生。
隋易一瞧,發現托盤裡的是兩根油條和兩碗豆漿,心下頗為滿意。
丁庭生突然得了筆橫財,頭一天氣血上湧雇了一批下人,但現在也算是冷靜下來了。
從這油條豆漿就能看出,他還是那個會過日子的丁庭生,沒有被天降的財富衝昏頭腦。
兩人一手抓著油條,一手端著豆漿,隨意的蹲在走廊邊上吃了起來,仿佛兩個街頭巷尾的閒漢一樣,沒有半點形象可言。
光憑兩人這副賣相,哪裡看得出這其中一位是縣裡新晉的大富翁,一位是名聲鵲起的仙長?
隋易咬了一口的油條,嘴裡含糊地問道。
“你爹怎麼樣了?”
“昨晚喝完藥就睡下了,有下人守在邊上,我剛去看了一眼,睡得挺香。”丁庭生回道。
隋易嗯了一聲,旋即喝了一口豆漿,把滿嘴的油膩衝了下去。
吃沒幾口,隋易又問道。
“你那客棧的買賣做的如何?”
丁庭生回道:“已經盤下來了,現在正雇人翻修,估計下個月就能開張。”
隋易點了點頭,直接把手裡的半根油條塞進嘴裡吞了下去,旋即把豆漿飲儘,拍拍手,起身就往院子走去。
身後,丁庭生趕忙跟了上來。
兩人一路同行,很快就來到了院子。
院內,還剩兩個家丁留在原地看守著,隻不過守了一整夜,早已沒精打采,一歪頭就能睡著。
眼見隋易來了,兩人即刻打起精神,連說道長好。
隋易點點頭,視線轉移到了依舊被捆在樹上的少年身上。
折騰了一整夜,此時那少年似乎也是累了,以站立的姿勢垂著腦袋一動不動,該是睡著了。
至於那廚娘,此時就靠在少年的身邊,看見隋易來了也是趕忙站起,兩手在腹前交握著,一時不知該說些什麼,眼神中有喜有憂,十分複雜。
隋易擺了擺手,示意那廚娘退到一邊,旋即從一個家丁手裡接過了一根短木棍。
邁步來到近前,隋易張開靈眼,看見少年下頜處瘮人的綠光依舊,當即不由分說伸出大手,一下直接扣住了少年的額頭,將其整個腦袋按在了樹乾上。
少年猛然驚醒,一雙眼睛瞪得宛如銅鈴,瘮人的嘶吼聲再次發出。
“閉嘴!”
隋易直接把木棍一端懟進了少年嘴裡,後者的尖牙瞬間便深深嵌入木棍當中,但聲音確是止住了。
見此,隋易不敢耽誤,當即按照昨晚準備好的方法,於體內逆轉服靈秘術,將真氣抽離丹田,在經脈中逆練數個周天,最終將真氣轉化成了純粹的魂力。
這個過程,對隋易來說損耗是巨大的,比起直接施展真氣,這種逆轉的痛苦說不上是扒皮抽筋,可也像是把剛拉出的屎重新塞回去那麼難受。
所以,此時隋易臉上的表情是相當精彩。
體內真氣源源不斷的轉化為魂力,見時機成熟,隋易當即把精純的魂力注入到少年的體內。
服靈秘術是邪法,以吞噬生魂的方式提升修為,除去靈眼之外,在操控魂力方麵也有顯著的提升。
這一縷魂力,就好像隋易的第三隻手一般靈活,注入對方體內之後便開始遊走當中。
深吸一口氣,隋易集中所有精神,把注意力都放在少年體內。
而那魂力此刻便如同精準的手術刀,將少年魂魄上那些與綠光緊密相連的絲線從魂魄中剝離出來。
這一個過程,可以用“抽絲剝繭”來形容,那些絲線就好似泥土中的樹根,條條根深蒂固,幾乎融為一體。
而隋易卻不敢硬扯,隻能以精巧的方式將其剝離,生怕一不小心給這少年造成不可挽回的損傷。
這抽絲剝繭的過程很漫長,期間少年也好似十分痛苦,但是奈何嘴被木棍堵住,隻能發出淒厲的嗚嗚聲。
眾人看到這一幕,雖然不明所以,可也不敢上前打擾。
但卻有人跑了出去,把整個丁家大宅裡的人都喊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