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道目光彙聚在隋易的身上。
在這些目光中,存在著質疑、茫然、感激、不可思議,以及極少數的畏懼和惡意。
隋易將這一切儘數收進眼底,一切也儘在掌握之中。
他驀然回頭,看了一眼身後的鄭羽等人。
一路下來,隋易已經和鄭羽四師兄弟混熟了。
再加上李一素提前給他們通過氣,如今得到眼神授意,當即默默退到後麵守住了地底唯一的出口。
“隋道長,李宗主,如今場麵話也都說了,也該告訴大家何時能夠離開此地了吧?”
“是啊,這地方暗無天日的,地窄人又多,我都快憋死了。”
“我們要去青山宗!”
一眾人開始你一言我一語的,顯然在這山底洞腔裡已經待膩了。
聞言,隋易擺了擺手。
“不急不急,還有一件事情,希望大家耐心聽我交代完。”
隋易雙手負於身後,在人群前方來回踱著步子。
他的視線看似隨意的在某些人的臉上停留。
看似隨意,可其中的寓意,隻怕某些心中有鬼的人自會領略到。
刹那間,除了大部分不明所以的人被排除在外,極少數人與隋易之間的氣氛開始變得劍拔弩張。
“七個月前,也就是二月初七那天,在玄妙宗長老裴俊的謀劃下,諸位在欄子中發動了第一次越獄行動,可事後卻以失敗告終。”
“當時,有二十餘名道友身死當場,參與策劃行動的重要成員更是遭到清算,當著諸位的麵被剁成了肉泥。”
話畢,所有人在心中不約而同的回想起那一天的慘狀。
一時間,隻覺得心中五味雜陳,個個麵露悲色。
那些死去的人,都是在場某些人的至愛親朋,又或者同門兄弟,甚至是長輩師尊。
在欄子裡遭受的折磨,注定了要成為他們此生難以磨滅的痛苦回憶。
隻是,如今隋易提起這檔子事又是為何?
麵對眾人的目光,隋易沒有急著作答,而是看向了人群中一個頭發灰白的老者。
這名老者不是彆人,正是上述提到的裴俊。
裴俊陰沉著臉,一雙老眼毫不閃避的直視隋易。
“隋道長看我作甚?若是有什麼想法不妨直說出來!”
隋易笑了。
“好,那就請恕貧道直言了。”
他揚了揚下巴:“那次越獄,主要策劃者基本都被肅清,而裴道友作為領頭人為何還活著?”
此言一出,所有人都沸騰了。
其中,絕大多數都是忍不住怒罵,指著隋易一通問候。
似乎,這句話觸及了所有人的逆鱗。
裴俊嘿嘿冷笑,旋即分開左右走出人群。
來到近前,裴俊伸手撣了撣,將自己的袖子往裡收了幾分,露出了光禿禿的兩個手掌心。
是的,裴俊的十指都已被截斷,雙手隻剩下掌心尚存。
他尚未言語,人群中已有一人迫不及待的跳了出來。
“看到沒有,裴長老出身玄妙宗,以三十六式靈犀玄妙指冠絕東山地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