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府內,夜明珠散發著柔和的光芒。紫月輕輕放下茶盞,指尖在杯沿無意識地摩挲著。
“雪如姐,這三年...”她的聲音有些發緊,“發生了很多事。”
姬雪如將熟睡的葉無塵輕輕放在軟榻上,轉身時裙擺帶起一陣清風。她安靜地坐在紫月對麵,燭光在她蒼白的臉上跳動。
紫月深吸一口氣,從被師傅帶走開始講起。當說到葉玄在擂台上力戰群雄時,姬雪如的指尖不自覺地掐進了掌心;講到天劍宗圍剿時,她的呼吸明顯急促起來;而當紫月說到葉玄自願暴露秘密換取她們安全時,一滴淚水“啪嗒”落在石桌上。
“這個傻子...”姬雪如的聲音支離破碎,淚水在月光下泛著銀光,“他明明可以...”
紫月突然抓住她的手,力道大得驚人:“雪如姐,我們會把他救回來的。”她的指甲幾乎要嵌入姬雪如的皮肉,“但現在,我們要先變強。”
夜風穿過窗欞,帶著山間的寒意。姬雪如抹去眼淚,開始講述她們分彆後的遭遇。當提到柳菲兒的背叛時,紫月眼中驟然閃過一道雷光,桌上的茶盞“哢嚓”一聲裂開細紋。
“我會親手了結那個叛徒。”紫月的聲音冷得像淬了冰。
沉默在兩人之間蔓延。良久,紫月從儲物戒中取出兩本功法,瑩潤的光華頓時照亮了整個洞府。
“這是...”姬雪如驚訝地看著眼前的功法。
“《九天玄女訣》真本。”紫月輕撫功法,“適合雪如姐。”她又取出一卷手抄本,“這是《六合天衍訣》的手抄本,給無塵準備的。”
小榻上的葉無塵不知何時醒了,正揉著眼睛好奇地張望。聽到自己的名字,他光著腳丫跑過來,小手小心翼翼地摸了摸六合天衍訣。
“娘親,涼涼的...”
姬雪如擔憂地看著兒子:“他還這麼小,這麼高深的功法...”
話音未落,葉無塵突然“咦”了一聲。隻見葉無塵打開了功法,眼中有道蘊在流轉。
紫月瞳孔微縮:“仙靈根...果然...”
更令人震驚的是葉清瑤。小姑娘隻是瞥了一眼《九天玄女訣》,周身就自動浮現出淡淡的仙光,發絲無風自動。
“這...”姬雪如震驚地看著兩個孩子的變化。
紫月取出兩個錦囊:“這是悟道丹和資質丹。”她將其中一個塞進姬雪如手中,“雪如姐,從今晚開始,我們都要拚命修煉了。”
月光下,四人相對而坐。葉無塵似懂非懂地跟著功法比劃,指尖偶爾迸出一絲金光;葉清瑤已經進入深層次冥想,周身環繞著九道靈氣旋渦;姬雪如閉目調息,眉心若有若無的有朵蓮花浮現。
紫月看著這一幕,悄悄擦去眼角的淚水。她取出傳訊玉符,給蕭魔天發去一道嚴令:
“不惜一切代價,尋找其他姐妹的下落,找到了我重重有賞。”
窗外,朝陽正突破雲層。第一縷陽光照進洞府時,紫月已經進入修煉狀態,周身跳躍的風雷之力將她的麵容映得忽明忽暗。
清晨的霧氣還未散儘,萬魔宗山門外便傳來一陣急促的鐘鳴。紫月正在指點葉無塵修煉,聞言眉頭微蹙。
“啟稟尊者,青雲宗大長老求見。”蕭魔天恭敬地站在洞府外,聲音裡帶著幾分凝重。
紫月指尖輕彈,一道風雷之力將洞府禁製撤去:“帶他去議事殿。”
當紫月踏入大殿時,那位須發皆白的老者正不安地摩挲著茶盞。見她進來,立刻起身行禮,動作略顯僵硬。
“青雲宗趙武極,見過紫月尊者。”
紫月徑直走向主座,斬仙劍在她腰間微微震顫。她刻意放出一絲尊者威壓,殿內的空氣頓時變得粘稠起來。
“趙長老遠道而來,所為何事?”
趙武極額頭滲出細汗,他沒想到這位新晉尊者威勢如此駭人:“聽聞尊者斬殺魔羅老祖,我宗宗主特命老朽前來...”
“道賀就不必了。”紫月指尖輕叩扶手,發出清脆的響聲,“直接說正事。”
趙武極咽了口唾沫:“是...是這樣。我宗掌握著通往中洲的傳送大陣...”
“我知道。”紫月打斷他,“你們和萬魔宗是南洲唯二擁有跨界傳送陣的宗門。”她眼中閃過一絲銳利,“怎麼,青雲宗是來示威的?”
“不敢!”趙武極慌忙擺手,差點打翻茶盞,“宗主的意思是...希望與尊者達成協議,共同維護南洲穩定。”
紫月冷笑一聲,突然話鋒一轉:“聽說你們青雲宗三年前抓了一位叫白素霜的女子?”
趙武極明顯一怔,到了他們這個級彆,想隱瞞這個秘密顯然不可能,隻能硬著頭皮回答道:“是...是的。”
“她有個孩子?”紫月的聲音突然柔和下來,但眼神卻更加銳利。
“白素霜的兒子確實天賦異稟...是..是仙靈根。”趙武極說到一半突然噤聲,似乎意識到了什麼。
紫月指尖凝聚出一縷雷光,幽幽說道:“她們母子...與我有大淵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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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尊者明鑒,我宗一直厚待白素霜母子...”
“不夠。”紫月站起身,尊者威壓如山嶽般壓下,“從今日起,白素霜享受太上長老待遇,其子按少宗主規格培養。”
趙武極雙腿發軟,幾乎要跪倒在地:“這...這需要宗主定奪...”
紫月突然出現在他麵前,斬仙劍不知何時已出鞘三寸:“或者我現在就去青雲宗,親自和你們老祖談談?”
劍鋒上躍動的雷光映照出趙武極驚恐的麵容。他這才想起,眼前這位可是能斬殺二重天天尊者的狠人!
“謹遵尊者之命!”趙武極深深鞠躬,後背已經完全濕透。
紫月收劍歸鞘,轉身時衣袂翻飛:“告訴你們老祖,若敢陽奉陰違...”她回頭瞥了一眼,“我不介意讓青雲宗換個老祖。”
趙武極離開時腳步虛浮,來時乘坐的飛舟都忘了收起。蕭魔天站在山門前,看著那道倉皇逃離的身影,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尊者,就這麼放他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