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賓小姐看見客人過來,忙鼓掌歡迎。
齊縣長剛走進大院,看到後麵的房子,問道:“後麵是平房呀?”高翠蘭道:“當時因為沒錢,隻蓋起前半部分。”齊縣長道:“這就有點不協調了。”高翠蘭道:“是呀。誰來誰說不好,還影響風水。可想翻蓋沒有錢,一直湊合著營業。”鄒慧道:“不過,高老板心高人膽大,去年想方設法貸了款,又在後麵蓋起了新樓。”
齊縣長問道:“建了新樓?我正要說呢,像這個樣子,還真不好接待外麵的客人。”鄒慧對高翠蘭道:“這事說起來也巧,縣裡要搞旅遊圈接待客人,高老板就把後麵樓房建好了。你能掐會算怎麼的?”
高翠蘭不好意思道:“俺不會掐,也不會算。是老豬的幾個外地朋友,看這房子實在不像樣,要幫他做生意掙錢建房子。誰知道才跑幾趟,人就被縣裡抓起來了,差點回不來。”
齊縣長驚奇地道:“你們做的什麼生意?”高翠蘭看了看齊縣長,對鄒慧道:“我說走嘴了。反正事情過去了,還提那乾啥?”鄒慧道:“這是齊縣長,他很關心你們,有什麼事情和困難都可以跟他講。”高翠蘭點頭道:“知道知道,我說的就是去年幫著五交化進了幾次貨,自行車、電視機什麼的,都是老百姓喜歡的東西,怎麼就犯法了?”
齊縣長想起常委會曾經研究過這件事,道:“噢——對對對,有這麼回事。原來就是豬老板呀?我說誰有這麼大的本事,能搞到計劃內的東西?不過,高老板,你不要誤會,我們要查的可不是豬老板,是幾個公司的經理。主要查經濟方麵的問題。”高翠蘭道:“抓五交化的經理不是虧嗎?他是為了幫助我們才被抓的。所以老豬才去找調查組,要抓也得抓老豬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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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縣長道:“你們還挺義氣,那件事情就不要說了。關於倒買倒賣問題,由於政策界限不是太清楚,有些人有不同看法。不過,最後縣委還是決定放人,現在不是沒事了嗎?”高翠蘭道:“你們沒事,我們嚇得不輕。”說的大家笑了。
齊縣長道:“你說這話我就不信了。這點小事能嚇著豬老板?他要是怕,就不會去找專案組鬨事了。聽說他還動手了呢?”高翠蘭道:“他膽大,可我膽小呀。”齊縣長道:“膽小也有好處,做生意就要掂量掂量,少乾那些拿不準的買賣。你們開這個飯店多好,賺錢不多,有吃有喝呀。像你們這樣,在齊興也算是先富起來的人了。特彆是今後一定會更好,隻要這個旅遊圈搞起來,你們還用愁客源嗎?保證你們坐地生財,再建一棟樓也沒問題。”高翠蘭被他說得高興起來,道:“謝謝縣長吉言。”
高翠蘭又帶著大家到後麵參觀了剛建成的大樓。齊縣長看了很高興,誇高翠蘭道:“有眼光、有魄力。”高翠蘭道:“都是朋友幫忙,貸款蓋起來的,我都愁得睡不著,你還誇呢?”齊縣長道:“愁什麼?雖然貸了款,你有樓,怕什麼?何況現在正好用得著。這叫萬事俱備、隻欠東風,你要抓緊把院內的房子拆了,馬上就有接待任務。”
高翠蘭道:“老房子肯定要拆,就是你們不來,我們也要拆。”齊縣長道:“我的意思是,時間要抓緊。這邊樓上餐廳要儘快搞好,那邊的房子要儘快拆除,越快越好,有什麼困難嗎?”
高翠蘭聽縣長問到困難,不知道怎樣說才好。想了想,不緊不慢地道:“再困難,這邊建都建起來了,那邊拆還不好拆嗎?不過,說句實話,沒想到蓋這個樓會花那麼多錢。目前欠的賬太多,貸的款不夠用。施工隊的錢沒結,拆房也要一筆錢哩。”
齊縣長道:“這個你不用太擔心,我們回去會研究一下,高老莊酒家作為景點,包括環境治理、停車場、特彆是拆除院內老房子問題,我們會想辦法幫你們解決一部分資金。”高翠蘭激動地道:“那太感謝縣長了。”齊縣長道:“不過,你們一定要主動配合好旅遊圈的建設。應該知道,旅遊圈搞活了,你們是最得益的。”高翠蘭點頭道:“明白、明白,你放心好了,我們一定好好配合。”
在回來的路上,齊縣長又對高翠蘭道:“我知道豬八戒、豬老板是個倔脾氣,專案組他都敢去鬨,是個天不怕、地不怕的。在這件事情上,你可要多做些工作。最近這段時間,來的都是各地領導,可不是鬨著玩的。免得他耍起小孩子脾氣,鬨出事情,連我這個縣長也沒法交代。”高翠蘭道:“不會的、不會的。”齊縣長試探道:“之所以跟你講,聽說他隻聽你的話?”
高翠蘭臉紅了,問道:“誰說的?”齊縣長道:“彆問誰說的,是不是這麼回事?”高翠蘭道:“沒有、沒有,既然你都知道他是倔脾氣,誰的話都不聽,怎麼會聽我的呢?”
齊縣長故意道:“照這麼說,我得考慮考慮嘍,能不能跟你們合作。萬一他在關鍵時候拆台,那我們不是自找晦氣嗎?”高翠蘭道:“縣長言重了,絕對不會。老豬脾氣雖然有些拐,可他能分清孬人好人,隻要你對他好,他可以兩肋插刀,怎麼會拆台呢?”
齊縣長問她:“我們搞這個旅遊圈,你覺得對你們不好嗎?”高翠蘭道:“按照你說的,肯定對我們是好事。”齊縣長道:“既然這樣,那就拜托了。你跟豬老板都是關鍵人物,你們兩個要齊心協力,隻能捧場,千萬不能拆台。”高翠蘭道:“請縣長放心,前幾天就聽雷鄉長講到你。你相信我們,我們心中有數。有俺高翠蘭在,保證不會拆台。”齊縣長笑了,道:“我就等著你這句話呢。其他還有什麼困難,隻管提出來?”
高翠蘭跟齊縣長接觸,覺得不像想象中的那些官員,動輒吹胡子瞪眼,目中無人。他雖然是個縣長,卻沒有架子,跟自己說話像拉呱一樣,起碼有人情味。突然間,一直無處訴說的委屈,想當著縣長的麵傾訴出來。於是道:“其他也沒有什麼困難。隻是有件事,在心中一直窩著,不知道當說不當說?”
齊縣長問她:“什麼事?隻管說。隻要我能解決的,絕對不會推辭。”高翠蘭道:“就因為你是一縣之長,我才想跟你說。我原來是出過家的,從來對財、物不以為然。但是,身上隻有一件東西,那是父母留給女兒的唯一寄托,一個唐代瑞獸葡萄銅鏡,與我相依為命的寶貝,生生死死從沒離開過。可是在文革期間,說我們是牛鬼蛇神,不當人待。被當地一個管我們的、叫單衛紅的當著眾人的麵給搶走了。”
齊縣長覺得驚奇,問道:“這個人現在還在嗎?”高翠蘭道:“本來也以為沒希望了,一直打聽不到這個人。可是我們飯店開張,我突然發現了他。”齊縣長問道:“飯店開張他來了?你見了他,怎麼沒要你的東西?”
高翠蘭回答道:“他是陪地區領導來的,他也不知道是我們開的飯店。我認出了他,可他一個勁的躲著我。因為飯店開張,當時沒顧得找他算賬。後來一打聽,才知道他是工商局的單祿、單局長。”
齊縣長停下腳步,道:“單祿呀?這個人我知道,他不是被處理了嗎?”高翠蘭道:“就是我們一起告的,他在齊陽還有人命案。雖然被處理了,可是我的銅鏡沒有要回來,就這樣算拉倒了?”齊縣長問道:“這件事他承認嗎?”高翠蘭道:“指望彆人問肯定不行,是老豬去他們單位找他鬨,他不得不承認。可雖然承認,最後又說是送人了,要不回來。”齊縣長問道:“豬老板都沒要回來,看樣子這事挺難辦。”
高翠蘭看他也覺得為難,道:“是呀,我本來不想再再麻煩你們。可是心裡還是委屈。想不到今天能跟你縣長說上話,就順便把這件事說出來。彆的也沒什麼意思,就是想知道這個鏡子他究竟送給誰了,我們自己去要也行。”
齊縣長看大家都聚了過來,忙對高翠蘭道:“最近這個人在逃,還有其他案子在身。現在不是說這件事的時候,這樣吧,你們寫個材料交上來,等他歸案再說。”正是:
銅鏡一直掛心上隻因此物不尋常
天荒地老人還在父母恩情怎能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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