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雲彼丘人頭落地,血液染紅了曾經五十八義士死亡的地方,程大綱感覺心中那口惡氣吐了出來。
仿佛大夏天浸在冰塊裡,渾身舒爽。
五十八位義士也當場叫好,胸懷大暢。
雖然死了,可眼看門主和兄弟為他們報仇,用雲彼丘的人頭祭奠他們,大家心裡極為爽快。
再看雲彼丘都沒有那麼怒氣衝天。
“雲彼丘怎麼殺?”
“還能怎麼殺?用刀啊。”
“你懂什麼?”
李相夷一步上前,冷聲:“我來殺。”
程大綱和劉如京一樣,是個大老粗,但這時腦子難得靈活,上前攔住李相夷:“門主不用,讓我們來,我們想親手報仇。”
有人說門主獨斷專橫狠辣無情,可在他們這些人看來,門主重情重義善良心軟,雲彼丘若讓門主來處理,頂多給他一劍送他往生,門主的性格不會折磨雲彼丘。
程大綱:這可不行。
其他門人和程大綱莫名心有靈犀:“是,門主,我們想親手報仇。”
李相夷自然知道他們在想什麼,但他看了一眼雲彼丘,沒有阻攔。
雲彼丘害了門人們的性命,如今自然也要承擔門人們的報複。
他李相夷可不是聖人,不會強求苦主寬恕罪魁禍首。
得到李相夷的允許,門人們冷笑著看了一眼雲彼丘。
雲彼丘瞳孔微縮。
他知道自己落到李相夷手裡,最多是個死字,李相夷的性格做不出折磨他的事,可落到這群被他害死的人手裡,他一定不會有好下場!
雲彼丘張口欲言:“相——”
程大綱一拳打掉他五顆牙,順手給他點上穴道,給某個兄弟使了使眼色。
陳明誌...被炸死的那一位,拎著雲彼丘把他拎到角落,踢了雲彼丘一腳,在雲彼丘腹部留下一個腳印。
“還想求門主?好大的臉。”
折磨雲彼丘的事不急,最起碼不能當著門主的麵做。
雲彼丘僵著身體躺在角落,麵色蒼白如紙,額頭上的汗淌在地上。
他無法想象門人們會對他做什麼,未知帶來恐懼,雲彼丘做不到保持淡定。
若是落在相夷手中還好...
怎麼辦?
紀漢佛的臉色同樣難看,天幕上的雲彼丘“謀害門主害死兄弟”令人唾棄。可他這位紀院主“包庇謀害兄弟之人”,給人的印象又能好到哪裡去?
雲彼丘非死不可,他紀漢佛又會被怎麼對待?
彈幕中有人心疼李門主和58位義士,有人瘋狂唾罵雲彼丘,時不時把白江醇和肖紫衿包含在內。
肖紫衿和白江鶉,也是包庇雲彼丘之人。
石水偶爾也會被捎帶兩句。
紀漢佛等人是明著包庇雲彼丘,石水明知雲彼丘作了何等錯事,無法對他做出懲處便罷,為何要幫雲彼丘保守這個秘密?
不論出於什麼考慮,或主動或被動或隨波逐流,保守秘密都等於包庇。
隻是石水最起碼有態度,她是恨雲彼丘的,所以在原本的四顧門管理層之中,她被罵的最少,隻是偶爾被提上一嘴。
石水和幾位姑娘坐在一起看天幕,看到雲彼丘給門主下毒,她恨的咬牙,看到三年後百川院中雲彼丘仍是高高在上的院主,看到那一句其他院主皆包庇,石水麵色變白,漸漸抿起嘴唇。
作為一個局外人,她看的更加清楚。
她可以給天幕上的自己找很多理由,比如她沒有掌握實權,她無能為力。可當她知道雲彼丘背叛的秘密,卻沒有說出,她已經相當於背叛門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