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她作為汝陽王之女，關於大元知道的更多，不管是而今那元王要更換帝師，還是說黃金家族群龍無首，賭元庭內部矛盾重重……”
“說白了，趙敏在賭。”
王霸想到這裡，也是終於明白了趙敏敢這麼做的原因了。
難怪了，此前在百曉樓得知的，再加上現在發生的，一切都已經串聯在了一起。
而今大元國，或者說目前的黃金家族分為兩撥，一邊是站在了尊聖帝師八思巴那，一波則是站在了而今的大元王那。
而這就可以說是，大元的新舊兩派貴族.....
此前汝陽王就是站在了元王這邊，可詭譎的是，站在元王這邊的都是舊貴族。
站在更老的八思巴那邊的卻是大元的新貴......
“國有國情，對於大元國，趙敏顯然比我們更加了解。”
王霸沉吟片刻，對東方不敗說道。
東方不敗似笑非笑地睨了他一眼：“了解？她何止是了解。八思巴與元王的明爭暗鬥，汝陽王舊部的蟄伏，還有草原部落的離心離德，這些在她眼中，不過是棋盤上的活子。”
王霸微微挑眉，東方不敗似乎知道的也不少啊。
“不過，我有點不明白，她讓我們試探八思巴，真是為了摸清楚聖帝師的底細？”
東方不敗說著，就看到王霸微微搖頭，東方不敗眼中浮現出不解，
“難道不是？八思巴手握密宗高手，又深得新貴支持，一旦他騰出手來……”
“不，東方，你忘了，此前我們去，八思巴以為我們是汝陽王請來的。”
王霸說道這裡就不再多說，相信東方不敗自可明白。
東方不敗被王霸已提醒，也是瞬間明了。
“她要的是讓八思巴誤以為我們是元王派來的。兩虎相爭，她坐收漁利。黃金家族內亂未平，八思巴若急於對元王發難，趙敏正好趁虛而入，將草原勢力收入囊中，若八思巴按兵不動，她也能借此機會整合麾下力量，擺出與元庭分庭抗禮的姿態。”
遠處傳來戰馬的嘶鳴，隱約可見元庭追兵的火把在天際閃爍。
東方不敗望著趙敏指揮死士布置防線的身影，笑了。
“如此說來，我們不過是她手中的棋子？”
“棋子又如何？”
王霸仰頭大笑，心中隻覺得歡喜。
“趙敏越厲害，我便越是歡喜——口牙！”
大元，也開始燃燒吧！！！
.......
待一切終了，風都帶著血腥。
月光下，草原如同被血水浸透的黑綢。
橫七豎八的屍體間，零星的火焰仍在苟延殘喘。
一截焦黑的旗杆，散落的彎刀上凝結的血痂在月光下泛著暗紅。
腳步聲由遠及近，沾著血漬的繡鞋碾碎滿地碎骨。
趙敏解下身上的金甲，隨意拋在一具貴族屍身上，月下的血光竟像是浸在血泊裡的冰晶。
“王幫主。”
趙敏走到王霸麵前，與王霸四目相對。
王霸與她對視良久，
“趙姑娘好手段。”
趙敏亦是看著王霸的眼睛，
“這可比你當年火燒洛陽城溫柔多了。”
她轉身指向遠處尚未熄滅的王帳，殘垣斷壁間。
“也是因為你，我看到了，求取一些東西，從來不需要溫文爾雅。八思巴的人也好，元王的舊部也罷，在絕對的實力麵前，都是待宰的羔羊。”
夜風卷起她鬢邊的碎發。
“所以，你很有把握？”
趙敏勾起唇角，腳下一動，一顆珍珠被她碾碎在靴下。
月光為她鍍上一層銀邊，卻掩不住周身散發的凜冽殺意：“沒有。”
“啊？”
趙敏看到王霸的神情，笑了起來。
“怎麼？你覺得我很有把握？”
趙敏此刻的神情不再如此前那般，反而像是當初，初見時候的趙敏。
“你如此做，元庭可不會放過你。”
王霸神情有些凝重，此前趙敏的“刀斧手”居然都是偽先天的，元庭何等國力，不可想象。
“不光是元庭不會放過我，哪怕是帝師八思巴也不會站在我這邊。”
趙敏說完，依舊是一番輕鬆的樣子。
王霸微微沉吟，趙敏還有很多自己不知道的秘密啊。
“那你以後怎麼辦？”
趙敏看著王霸認真為自己考慮的樣子，隻覺得風中的血腥味亦是香甜。
“那我先問你。”
“說。”
“這個成年禮，可還精彩？”
王霸：(o_o)??？
趙敏見此：\(o)~
王霸剛想開口，趙敏就雙手自纏在背後，走到了王霸麵前，很近。
“就算我輸了，不是還有你嗎？我可以逃去洛陽城呀。”
王霸本來還想說什麼，這一下什麼都無需說了。
草原之上，風兒甚是喧囂。
血月亦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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