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逵二人匆忙趕到江邊之時,燕達已經到了,正一臉凝重的看著對岸,隻見交趾軍中,旌旗搖動,兵馬集結。
“對麵這是做甚?”趙卨皺眉道:“難不成是我拒絕他們求和,現在想要動兵?”
燕達搖頭道:“應該不是,他們的船隻毫無動靜,依舊在戒備我們!若是要偷襲,也不該在此時,弄出如此大的動靜!
說話間,對麵已整頓好一批兵馬,隨著一聲令下,向後方撤去。
郭逵驚疑道:“對麵這是分兵?看樣子不下五千人馬!”
“如今兩軍僵持,他們兵馬本就少於我們,不過憑借天險守土,怎還敢分兵?”
趙卨也猶疑道:“莫非對麵也想玩一出誘敵深入?”
燕達道:“這個可能性不大!他們守兵減少,隻會有利我們過江,一旦渡過江,正麵作戰,他們不是我們的對手,若真是這種謀劃,他們隻會把自己玩死!”
郭逵想了想道:“許是他們後方出現了什麼變故?不得已分兵救援!”
這話一說,趙卨和燕達下意識的互看了一眼,他們都想到王岡送來的紙條。
儘管紙條上沒寫明他要乾什麼,但有一點卻是毫無疑問的,王岡要搞事!
那此時交趾分兵會不會與他有關?
可他乾什麼事,能引得李常傑出動五千人馬?
燕達顯然也想到這點,思索一下,拱手對郭逵道:“太尉,不管交趾出於何種目的,既然分兵,總是有利我軍!不妨借此機會,出兵攻打一番,許有奇效!”
趙卨也道:“是極!若真如太尉所說,交趾後方出現變故,這一開戰,可令李常傑左支右絀,難以招架!興許便能為我軍奠定勝局!”
郭逵也有些意動,但猶豫片刻,還是搖搖頭道:“眼下形勢不明,而敵人又詭計多端,擅自動兵,許落入圈套!還是讓斥候先探明情況再說吧!”
趙卨當即不滿道:“戰機稍縱即逝!太尉還是莫要貽誤的好!”
郭逵麵露不悅,眼下戰局不利,二人之間也是越發不睦,當即沉聲道:“此戰得失,皆在老夫!”
言罷,拂袖而去,留下兩人麵麵相覷!
……
升龍府。
王岡看著林漁等人清點出的財物,隨手拿起一塊一百多兩的生金,笑道:“這塊金子應該就是交趾當年逼迫廣源州所獻,沒想到如今還在內庫之中!”
林漁上前湊趣道:“我曾聽聞,天下異寶當為有德者居之,這交趾得寶多年未用,想來便是為了等候機宜到來!”
“哈哈……莫要胡說!”王岡大笑起來,拍拍林漁的肩膀道:“此物乃是從交趾內庫繳獲,自當獻於我大宋官家!”
林漁提筆在賬簿上一塗,驚呼道:“哎呀,機宜請看,此物並不在名冊之上!”
“那便加上,莫要遺漏!”王岡傲然道:“本官豈是那等中飽私囊之人!”
“機宜自然不是!”林漁一臉正氣道:“不過在下做事也是兢兢業業,說不在名冊上便是不在!
還請機宜速速將自家之物帶走,莫要擾亂我等清點!”
王岡拿起生金,搖頭歎道:“你這人就是過於耿直!”
林漁正氣凜然道:“此乃本分!”
一旁的劉法,嘴角都快抽爛了!就這麼肆無忌憚,一點都不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