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岡跟幾位禦史很快達成了協議,加入其中,大家每日輪班上值,其餘人外出查訪。
氣氛一時就很和諧,大家相談甚歡,臨近中午之時,幾位禦史還邀請王岡一同去外麵吃酒。
王岡也很開心,能遇到同道中人,自然要浮上一大白,當即表示自己來請幾位前輩。
一位禦史擺擺手道:“眼下是當值之時,我等外出喝酒,怎能自己掏錢!自然要用朝廷的錢!”
王岡一時有些懵,這個說法也忒新穎了!好有道理!
可轉念一想,不對啊!禦史台就是個清水衙門,哪來的公使錢去吃喝?
另一位禦史看出他的疑惑,解釋道:“前些時日,剛好賣了一些廢舊紙張,正用來給玉昆接風!”
王岡撫掌笑道:“如此甚好!時常聚會,恰能讓我等熟絡,好一心為皇宋分憂啊!”
“是極是極!”眾人也大笑起來,你要這麼說,大家理由又充分了一些不是!
又一名禦史道:“不過咱們這聚會,可有兩項忌諱,望玉昆能夠知悉!”
王岡詫異道:“不知是哪兩項?”
那禦史笑道:“一不能狎妓,二不許作詩!”
“怎有如此忌諱……”
王岡疑惑不解,正要相問,就聽那禦史歎息道:“此乃慶曆故事!”
“哦……”王岡略一思索,恍然大悟。
慶曆四年,監進奏院蘇舜欽、殿中丞王益柔等人,用進奏院所賣的廢紙錢,聚會飲宴。
期間與妓子雜坐,鼓樂為樂,興致高昂之際,難免有些放蕩形骸,所行有逾矩之嫌。
而王益柔喝大了,更是做出了‘醉臥北極遣帝扶,周公孔子驅為奴!’的詩句。
當時恰逢慶曆黨爭,禦史中丞王拱辰直接把他們都給彈劾了!
這一幫官二代通通被貶,下場也很是淒慘,蘇舜欽削官為民,王益柔貶為監當官……
王岡正色道:“既有先例在前,我等隻當引以為鑒!”
其他人紛紛點頭,對這位小老弟很是滿意。
隨後眾人便去了禦史台外的一家相熟的酒店吃喝……聯絡感情。
隨後幾人回到台中,煮上茶又是一頓山呼海嘯的胡吹。
那些下屬官吏也很是詫異,六位監察禦史齊聚,真乃曠世聖景,好久都未見過了!也沒聽說有什麼大事發生啊!
直到下午時分,六人方才施施然的出來,言笑晏晏的互相告彆,眾人這才放下心,看樣子確實沒什麼大事!
……
隨後的日子,王岡很快的適應了禦史台的生活,每日早朝之後,就回去摟著清荷睡回籠覺,有時興起,還免不了要戰上一場。
日子過得就很快活,唯一的不足,就是趙頊身體太好了,一次早朝都沒罷過!
這種睡覺途中抽空去上個朝的滋味,實在不大好受!
這讓他心中不免對趙頊有些怨言,你不得大病,哪怕傷風感冒一下也好啊!
我可以勸諫你罷朝幾日,好生休養幾日!也彰顯彰顯我這大宋忠臣的本色!
想做忠臣,皇帝不給機會,這跟誰說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