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王岡很是本分,上朝後竟然還去禦史台點卯。
結果在察院裡轉了一圈,發現實在沒事可乾,就轉到了刑房,發現舒亶正在審訊……不,應該說是在用刑。
吳安詩被堵住了嘴,發出嗚嗚的慘叫聲,而舒亶沉默不語,隻一味的讓人用刑。
那行刑的小吏都有些看不下去了,湊到舒亶身邊道:“禦史差不多了,我看他像是願招供了!”
舒亶搖搖頭,淡淡道:“刑沒用夠,他現在說的話,我不信!”
小吏無奈道:“再用刑怕就要留下外傷了,怕是不好交代啊!”
舒亶眉頭一挑,喝道:“交代?我堂堂禦史行事,需要向誰交代!”
小吏一噎,隻能繼續用刑。
王岡看了一會,實在不忍心繼續看下了,轉身離開,心中也感慨,這舒亶怎一副酷吏做派,也不知跟誰學的!
不過看這樣子,吳安詩怕是扛不住,估計再有幾天,也就能結案了!
不同於吳安持,大概是被蔡確屈打成招的,吳安詩罪行是確著的,這一下兩個兒子都出問題,隻怕吳充這宰相是沒法做了!
晃晃悠悠出了禦史台,剛回到家中便見秦孝安已經在等他了。
將他帶進書房中,落座後,王岡打量著他,調笑道:“老秦,又胖了!”
秦孝安拍著肚子,笑得跟彌勒佛似的,眯著眼道:“托爺的福!”
“你這個福可彆托我,我不管長肥肉!”
“嘿嘿,爺把事情安排的好,我隻管去辦,不費心,不勞神,這吃的又好,可不就胖了嗎!”
“哈哈……”
二人說笑幾句,王岡神色微斂道:“今天來找我是什麼事?可是劉家還錢了?”
秦孝安笑意也收斂了起來,點點頭,又搖搖頭道:“倒是來過人,說是隻要讓禦史台停止查探他們家的案件,立刻就把本錢還回來!”
“本錢?”王岡詫異。
秦孝安苦笑道:“對方說的很硬氣,說三日之內辦不好,連本錢都沒有了!”
“哈哈……”王岡搖頭大笑,不屑道:“劉家這一代還真是廢物!比他老子差遠了!”
“爺,那劉家的事,怎麼辦?”
王岡神色一正,道:“給臉不要臉的東西!今晚就去告訴他,明早不連本帶息的把錢還回來,就去敲登聞鼓!過午不候!”
秦孝安驚疑道:“這能成嗎?”
王岡冷笑道:“你當他們為何要還你錢,真當他們良心發現啊!那是皇帝把他叫去痛罵了一通!
你現在去敲登聞鼓,就是說明劉家對皇帝的旨意根本就沒當回事!一個外戚,看看他敢不敢讓皇帝記恨他們!”
秦孝安點點頭,又問道:“爺現在是禦史,不是一樣可以彈劾他們嗎?為什麼要去敲登聞鼓啊?”
“蠢貨!”王岡白他一眼道:“我堂堂禦史,老是為你一個放貸的商賈奔走,你當好聽啊!”
“呃……”秦孝安一陣乾笑,我這白手套當的委屈啊!
“還有,我摸不清皇帝對劉家的看法,貿然彈劾可能會起到反作用!”
王岡始終相信一點,跟下屬把事講解的越清楚,辦起來才會越符合心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