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臣退去,趙頊單獨把王岡給留了下來,他目光複雜的看向王岡,半晌方才道:“王岡,你當知我對你的器重,若非此事複雜,除了你之外沒有更好的人選,我是斷然不會派你去這等凶險之地的!”
“官家言重了!為國效力,何言辛苦,南疆雖然偏遠,卻亦是我大宋之地,臣自當責無旁貸!”王岡用早已練習嫻熟的眷戀眼神看向趙頊,聲音慨然種卻又夾帶著一絲哽咽道:“臣不怕艱險,隻怕日後不能再沐君顏!”
趙頊被這一番話弄得胸口發堵,鼻尖泛酸,仰頭平複了半天,方才恢複過來,深深的看了王岡一眼,長吐一口氣道:“此行險阻朕是知道的,你有什麼要求隻管提!朕一應許之!”
王岡心中不屑,都說的這麼感動了,你還畫大餅,我要當宰相,你給嗎?我說我不想去,你同意嗎?還一應許之,呸!
“臣無所求,現在對那邊情況不了解,等去了再隨機應變吧!”王岡一副兩袖清風的做派。
趙頊卻搖搖頭道:“劉璋已然死在交趾餘孽的刀下,你斷不可不當一回事,我從禁軍調一營人馬給你,再把你口中在南疆立下大功的薛太醫調撥給你,隨你南下,你看還有其他需要嗎?”
王岡想了想,拱手道:“官家不可,禁軍乃是拱衛京城的兵馬,臣豈可擅動,官家若是不放心,便把京東西路的火字營調撥給我吧!”
趙頊略略想了想,點點頭道:“這倒也好,畢竟那火字營是你親手練出來的,你用起來也順手,待你凱旋歸來時,帶他們入京,朕給他們封賞!”
“官家仁德,臣代火字營謝過官家!”王岡忙行禮,之所以他會要火字營,一是因為李常在齊州的任期將滿,換個人去,說不得就會把火字營給廢了!
二則是,王岡信不過禁軍,這幫人多久沒在戰場廝殺了,縱然平日操練的比較多,但也比不過奔波在京東兩路各州,不斷剿匪的火字營。
眼見趙頊答應下來,並許諾給火字營封賞,王岡也就放心了!
“為以防萬一,我再許你一個桂州統製的身份,讓樞密院給你開具一份調兵的文書!”趙頊想了想又補充道:“若順州有叛亂跡象,許你領兵平叛!”
說到這的時候,趙頊臉上殺氣彌漫!
王岡肅然領命,揚聲道:“臣必定還官家一個海晏河清的南疆!”
趙頊點點頭,又拿出一份堪輿,王岡心中一驚,不是吧,又要微操!
“你且上前來!”趙頊興致盎然。
王岡走到近前一看,果然是南疆的堪輿圖……
尼瑪,你有那指揮作戰的才能嗎?儘憑著異想天開指揮作戰!
王岡是聽燕達說過趙頊的這個習慣的,而且燕達還告訴他該如何應對。
但王岡不爽啊!
憑什麼你胡亂指揮,還要我附和認同,並且吹捧你!
“你到達桂州之後,不要急著去調派兵馬,先趕到邕州去了解一下具體情況,而後再召劉應紀來邕州見你,他若沒有反意自然會來見你,若是欲反必然心虛膽怯不敢來!屆時你再相機而動!”
王岡一陣無語,你這千裡之外的朝堂得到消息都以為他反了,當地難道就不這麼認為嗎?
就這種都視他為反賊的情況下,便是他沒有反,也不敢來送死的!
你以為人人都像我一般忠義啊!
不過這話當著趙頊的麵卻不能說,王岡皺眉道:“為什麼要他來見我,我要查他,自然是大大方方的去順州去查,若讓他來,豈不顯得我膽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