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瘋子德軍士兵打得很猛,到萊曼跳進戰壕時,法國人已經死的差不多了。
渾身沾滿泥土和鮮血的德國兵沒有絲毫停歇的向著下一道戰壕衝去,萊曼沒有跟著他們去送死,看著倒地的法國兵那有些怪異的身體,她怔了怔。
有些法國兵的腸子被掏了出來,兵被刺刀捅穿了,從裡麵掉出幾個灰黑色的東西,用手一摸,硬硬的,再感受一下,這是鐵!
絕對不會錯的,這一定是鐵,這些法國兵難不成是遭到上級虐待沒飯吃隻能把鐵吞了?
再看看臉上的表情,每具屍體的表情都表現的很精彩,有的哭、有的笑,有的看不出來。
在萊曼把衝鋒的事情拋到一邊時,弗裡茨的聲音從遠處傳來:“萊曼下士!”
“我、我在!長官!”萊曼站起身來,喊她名字的弗裡茨很快順著聲音找過來,問她為什麼不跟著大部隊進攻。
“我可不想上去挨槍子,等瘋子們把第二道戰壕奪下來我們再過去也不遲。”萊曼說。
“彆廢話了,趕緊跟我過來。”弗裡茨衝萊曼揮了揮手,之後也懶得管她,爬出戰壕向法軍陣地衝去。
見狀,萊曼隻得跟隨他的腳步,爬出戰壕,抓著步槍,向前衝去。
得益於那場持續8個半小時的轟炸,法軍很多機槍陣地都被炸沒了,這就讓德軍一路暢通無阻,以摧枯拉朽的之勢拿下法軍數道戰壕。
到21日晚上,不管其他地方德軍打得怎麼樣,至少萊曼所在的部隊已經將法軍趕出了好幾個陣地,要不是德軍長官的命令把這群殺氣騰騰的瘋子們給控製住了,他們恨不得現在就撲到巴黎。
不能進攻,瘋子們倒也不惱怒,隻是在前線來回走動,看起來很忙的樣子。
割臉皮的事情已經無法控製了,德軍長官整晚都在想著明天的進攻,對於戰壕裡士兵們的自娛自樂也懶得去管,隻是告訴他們:割完臉皮就趕緊把屍體丟出去。
對於待在地堡裡安心睡覺的萊曼來說,外麵那些家夥就算捅破了天也跟自己沒關係,過去的日子她就是待在這個“第二故鄉”度過的。
但今天不一樣了,上級非要叫幾個人站崗巡邏防止法國人反撲,好巧不巧的選到了萊曼,以及地堡裡的另外一個正常人——魏斯,他之前是奧匈帝國的兵,來自匈牙利,在東線跟俄國人打了一個月後跑了,跑到德國,結果又被幾個粗暴的征兵官抓來當了德軍。
這個倒黴的匈牙利人說的德語是結結巴巴的,在1915年的伊普雷斯戰役,他就因為德語講的結結巴巴差點被自己人捅死。
他跟萊曼算混的熟了,但跟萊曼這個“地堡人”不同的是,他經常到戰壕去,不過不是跟外麵的瘋子聊天,隻是轉悠轉悠,呼吸幾口氣,但每次體驗都不佳。
“空氣裡帶著熟透菠蘿的甜腥,混著殘留的毒氣的刺鼻漂白味。我都在懷疑是不是有人把水果帶來了。”魏斯每次對外邊空氣的評價都是一樣的,到後來他就很少出去了。
接到出去站崗巡邏的命令,兩個倒黴蛋都極不情願,但還是拿起槍出去了。
白天的瘋子到晚上要少很多,但偶爾也會冒出一個或兩個,又或者是成群結隊的瘋子在那走動,遠遠看過去隻覺得滲人。
怎麼形容呢?就是隻有微小的腳步聲,然後這個聲音的主人帶著微笑在你旁邊走來走去,有時候遠離你,有時候靠近你。
“真是一群精力旺盛的神經病。”魏斯忍不住罵一句,轉頭盯著戰場,隻見一片黑漆漆的,啥也看不見。
唯一能有一些輪廓的就是被瘋子們拋出去的屍體,很多都有著這樣一個特征——臉皮被割下來了。
那些臉皮拿去做什麼,兩人並不想猜,無非就是人皮麵具,又或者是不做處理的貼在臉上,然後頂著兩張臉笑著跟彆人談論。
因為是大晚上,萊曼兩人就不打算小心翼翼了。
他們站直身體,也不擔心法國人在戰壕裡的狙擊手會不會看見他們,在戰壕裡來回穿梭著巡邏。
到了後半夜,瘋子們也差不多睡著了。